群梟天!
晴朗的天空,沒有一點雲彩。
今天是個好天氣,可普都的一名少年,他的心情卻沒有和今天的天氣一樣美麗。
年底,是個忙碌的階段,孩子在忙碌著學期複習和期末考試,上班族在忙碌著業績衝刺和收尾工作。
這位少年,與所有人相反,他……閒得蛋疼。
鳥窩般雜亂的長發都遮住了他的雙眼,蒼白無血色的臉龐讓他看起來像是個虛漢。
他獨自一人坐在街道裡的一家小炒店中,桌上隻有一盤花生米,一盤海帶絲,一盤炒空心菜和幾瓶啤酒。
全是素食,一道葷食也沒有。
可彆誤會他是一名素食主義者,他本人也是極其想要點幾盤大魚大肉。
奈何囊中羞澀,實力不允許啊!
他滿臉惆悵,熟練地用後牙咬開了啤酒蓋,“咕咚咕咚”的就是半瓶下肚。
將啤酒放回桌上,伸出右手,用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他被長發遮住的雙眼泛著晶瑩的淚光,陷入了回憶。
少年名為齊勝,今年滿二十周歲了,可是他的記憶和對社會的認知,都停留在了十七歲。
十七歲到二十歲的中間三年,是他的空白期。
十七歲時,還是個高中生的齊勝,生性貪玩,桀驁不馴。
那一天,他趁宿舍管理員不備,點名過後就逃離了學生宿舍,來到學校後山的山頂。
說什麼是今夜圓月高掛,群星璀璨,他要上山看星星看月亮。
結果本來好好的天氣,忽變電閃雷鳴,颶風四起。
倒黴的他,直接挨了一道雷,幸好後山有人巡邏,遇見了如黑炭的他。
巡邏的人還以為是遇見鬼了,好在他胸前的校徽沒被雷劈爛,認出了他是個學生,趕緊就給他送到當地醫院接受救治。
也是命不該絕,趕的正巧。
後麵人是搶救了過來,可挨了一道雷,總不能啥事兒沒有吧。
他成為了一個植物人,依靠著醫院的營養液,沉睡了三年之久。
三年的時間,說短可短,說長可長。
一周前,他突然間從植物人的狀態蘇醒過來,恢複了意識。
這讓醫院裡的醫生和專家們百思不得其解,研究了許久,也沒有個合理的解釋。
人也蘇醒過來了,研究的這幾天也恢複了不少身體機能,他也沒有理由在醫院裡的病房繼續躺著了。
前三個小時,他剛離開醫院,重回社會的懷抱。
可是辦理出院手續,要聯係自己的父母告訴他們自己醒來的消息時。
他才發現,自己的父母居然在一年前就人間蒸發,無跡可尋了。
這一年來齊勝能躺在病房的床上,繼續接受治療的費用,是在他們離開前支付的。
出院後,口袋的全部積蓄都是醫院退還的多餘醫療費。
總共二百五十元……
回到普都的現在,少年已經又開了一瓶新的啤酒,也是最後一瓶了。
點的三瓶啤酒,這是最後一瓶。
沉睡三年,蘇醒過來的齊勝,已經感覺自己有點醉意,頭有些昏沉。
想當初,他可是橫掃酒場,桌上不了解的人若是問他的酒量怎麼樣。
齊勝隻會伸出一根手指,代表的不是一杯,不是一瓶,也不是一箱,而是一直喝。
可是現在,這才點三瓶,最後一瓶才剛開起來,就有醉意上頭了。
齊勝自嘲地笑了,夾起最後盤裡最後一根空心菜放入嘴中。
不斷地咀嚼著,直到最後一刻,才咽入腹中,然後仰頭望頂,對瓶就吹。
“嗝…老板結賬!”齊勝一口氣吹完最後一瓶啤酒,用力地將空酒瓶放在桌上,打了個酒嗝,對小炒店的老板說道。
聽到結賬,店老板本來是很開心的,一發現結賬的人是誰,他就不開心了。
店老板膀大腰圓的,走到齊勝的桌前,手上拿著一小本,非常不耐煩地說道“總共五十元。”
“這麼貴,老板你有沒有算錯,我總共才點了一道菜呀,這花生米和海帶絲不是你們贈送的嗎?”齊勝詫異道,覺得這店老板是想黑他的腰包。
“小菜是送的,但是一盤炒空心菜二十元,三瓶啤酒三十元,總共五十元,小朋友你看看,我這哪兒算錯了?”店老板回道,態度很不友好。
店老板還拿著一張菜單放在齊勝的桌前,讓他看看,菜單上的每一道炒菜和酒水後麵都有標著價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