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齊勝嚇了一大跳,手指間夾著的煙都掉落在了地上。
“誰呀這是?”齊勝有些火大,就要轉身看向來者。
來者是一名男子,年紀看起來與齊勝相仿,長相平庸,身材健壯,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閒服。
“你是……徐家傑?”齊勝求證道,看著來者,與記憶裡的好友相差不大。
“當然是我了,大勝你變了好多呀,我剛才差點都沒認出來你。”徐家傑一把手搭在了齊勝的肩上,很是親密。
原來徐家傑剛才沒有在扣扣上回複齊勝的信息,並不是因為感情淡化,而是直接按照齊勝的網吧地址過來了。
性子和齊勝原來所認識的他一樣,還是那麼的急。
“在醫院躺了三年,當然有變化了,倒是你,又長壯了呀。”齊勝說道,見到老友,他的心情很不錯。
“哈哈,吸收力好,沒得辦法。”徐家傑哈哈大笑,顯得他的嘴巴很大,他繼續說道“大勝,這麼久沒見,咱們找個地方整點兒?”
整點兒的意思就是喝酒,齊勝自然聽得明白。
想當初在酒桌上,他們兩個人可是黃金搭檔,擁有僅憑兩個人就能放倒一桌人後,還能安穩回家的榮耀戰績。
換做曾經,齊勝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拉著徐家傑就找個地兒大戰三百回合。
現在的話,褲兜裡有點難呀。
喝酒是需要錢的,齊勝沒有的,也是錢。
“怎麼了,大勝,為什麼不說話?”徐家傑看齊勝麵露難色,疑惑問道。
齊勝欲言又止。
“我……沒錢。”齊勝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問題。
他是個好麵子的人,也怕徐家傑會鄙視他。
齊勝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徐家傑的眼神,內心有點不是滋味。
“我還以為啥事呢,原來就這小事,大勝你實話實說,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呢?”徐家傑故作生氣道。
在校園時,齊勝挺有錢的,他家裡是為了做生意才來到普都的。
身為家中獨子的他,零花錢自然不少,時常請他們這幫好友吃喝玩樂。
身為齊勝在普都最好的朋友,徐家傑也知道能讓麵子等於一切的齊勝說出剛才那句話,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我沒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齊勝解釋道,就自己現在這個德行,還能看不起誰呢。
“那就彆逼逼賴賴的,走,我請客,今夜不醉不歸!”徐家傑說道,豪氣衝天。
人高馬大的他,直接把齊勝從位置上拉了起來,關掉還亮著屏幕,播放著那古裝連續劇的機子,然後就往門外走。
……
……
夜幕之下,霓虹閃爍。
炭烤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肉串,升起濃濃熏煙,將食物的香氣傳遞在整條街道中。
燒烤店門臉不大,味道卻極好。
齊勝和徐家傑兩個人坐在剛騰出的一個空桌上,上家顧客吃完的殘羹都還沒有收拾乾淨呢。
“沒想到這一家燒烤店還開著呢。”齊勝看著周邊,心懷回憶。
這家燒烤店,他們可是常客,甚至都吃出來了。
對於齊勝來說,這隻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情,畢竟人家沉睡了三年。
可是今天獨自走在普都,他都覺得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地方是自己曾經所生活的地方了。
熟悉的街道與熟悉的門臉都換了,不由感慨社會的發展和變化實在是太快了。
“喲,小傑,好久沒看見你來了呢,今晚這麼會有空過來?”店老板上來收拾桌麵時,認出了徐家傑,有些驚訝。
“哈哈,最近上班忙,所以就少來了,叔,這裡還有個更久沒來的人呢。”徐誌傑笑著說道。
“誰呀?”店老板有些疑惑,將目光投向了與徐家傑坐在同一桌的齊勝。
身材瘦弱,氣色偏虛,被頭發遮住了雙眼,五官也不敢看清。
店老板上下打量了齊勝許久,也沒能認出來他的身份。
感覺記憶裡,好像有這麼一個人,又好像沒有吧。
“叔,你還沒有認出來?”徐誌傑說道,他覺得齊勝雖然三年過去了,有些變化,可是並不大呀,在網吧的時候,他可是迅速就認出來了齊勝。
當然,他覺得隻是他覺得。
齊勝的變化還是特彆明顯的,第一時間還真不好將他與三年前的他重疊在一起。
“叔,我是齊勝。”齊勝說道。
店老板的眉間的皺紋都快皺成一個難字了,齊勝要再不開口說明自己的身份,店老板可能就真得難死了。
“齊勝,你是齊勝的話,那不就是……大勝?真是好幾年沒看見你了啊!”店老板突然情緒激動地說道。
曾經貴為他們燒烤店的,他要是忘記,那就是罪過了。
“嗬嗬,這幾年有點事情,所以沒能來光顧。”齊勝見老板認出自己,輕輕一笑,隱瞞了在醫院裡沉睡三年的事情。
被雷劈成植物人,沉睡了三年,那是光榮的事情嗎?那是丟人的事情!
愛麵子的齊勝,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
齊勝和徐誌傑兩個人點了十幾個肉串,幾個素菜,外加一箱啤酒,就讓店老板準備去了。
店老板拍著胸脯保證先烤他們的串串,並且結賬的時候給他們打個大折扣。
臨走時,店老板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停住腳步,轉身道“大勝,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叔,什麼事?”齊勝說道。
“幾年沒見,你怎麼……長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