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自己慘了。
一直作為透明人的夜鳴,看到主子與全吳笛之間的種種,又親耳聽到暗衛對令狐越的奏報。
也不禁替陸慕容悲慘。
這個人太倒黴了。總是觸動主子逆鱗而不自知。
今晚有得瞧了。
令狐越看著低頭伏地的陸慕容,聲音冰冷,“陸慕容,你今天應該有事要對本王稟報吧?”
陸慕容硬著頭皮問道,“奴才不知道主子問詢何事?還望明告。”
“明告?”令狐越“嘿嘿”幾聲。“你午後才醒來當值,隻短短兩三個時辰的事,還要本王明告嗎?”
陸慕容隻能裝傻充愣,“奴才當值期間,未曾發生什麼事。”因為骨子裡的恐懼寒意,艱難地咽了咽乾澀的唾沫,“隻晚膳時分,全,主子……上府門口散心,奴才隨侍在側。此時,全主子在後進西廂客房住下,在房裡習練禮儀。”
陸慕容又咽了下乾痛的喉嚨,喉結都因為控製不住的對令狐越的懼意,微微的抽搐,上下滑動著,“奴才值守之位,無可輪值之人,奴才正抽空進點飯食。就遇主子傳召。”
屋內一時寂寂。
半晌。
“那就是不肯說了?”令狐越愈加寒涼的聲線。
“奴才惶恐……”
看著趴伏微微顫抖的身體。令狐越冷笑。“明明是一條嚇破膽的喪家之犬,卻偏偏喜歡吃裡扒外。”
手指輕彈。
陸慕容劇痛抽搐,不一刻,就保持不住跪伏的姿勢,委頓在地。
身子劇烈的顫抖抽搐,比之前更快的要陷入昏迷。
令狐越幾次彈藥粉刺激加劇折磨。
陸慕容比之前,又添新變化,不但抽搐劇痛,還渾身起了萬蟻噬咬的癢痛。
每一寸骨頭,每一滴血液,五臟六腑都被翻來覆去的撕咬,並被毒蟻釋放著毒素。
癢!
無處不癢!
抓心撓肝!
卻累痛無力的抬不起一根手指。
陸慕容感覺自己又成了活死人。
一動不能動。
但昏昏沉沉的神經竟又格外敏銳,一分不減的承受這無邊的痛和癢!
無有儘頭——
度秒如年——
“讓……我……死……”陸慕蚊蚋般囁嚅。
饒是令狐越耳力了得,也幾乎聽不到。
令狐越昨夜被全吳笛“折騰”一宿,微微有些倦意。不想再浪費太多功夫,用來調理奴才。
抬手。
遠翠,輕黛忙上前為其寬衣。
等洗漱完畢,隻見陸慕容渾身濕透,冷汗直流,趴伏處早成了水窪。
人如死去一般,隻有嘴如離岸之魚,弱弱的不停翕合……
令狐越再彈一指。
陸慕容微弱的彈動一下……
令狐越這時才臉現滿意之色。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一枚黑色藥丸。
夜鳴上前接過,蹲下身子,捏開陸慕容口舌,把藥丸投入其喉嚨深處——
此藥丸入口即化。
看似昏迷如死人,其實還在煎熬欲瘋的陸慕容瞬時舒適無比,不再有一絲痛,一絲癢!
好像那刻骨的煎熬隻是無邊的噩夢!
隻想疲累的睡去……
忽然,癢痛又洶湧而起,澎湃而來,陸慕容終於忍不住,“哀哀哭泣”。
嘴裡不住聲的低嘶,“……饒……了……奴……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