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安澤一個人朝著野外某處趕去。
哈林都裡有租借馬匹的馬場,在蒸汽動力尚未完全鋪開的時代,馬匹依舊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因為擔心馬車的車夫會對自己的行動有所阻礙,所以安澤隻是簡單的租借了馬匹,沒有租馬車。
當然這匹馬大概率是不會還回去了,安澤都不太清楚自己是否能回來。
因為有浪人的記憶,安澤騎馬並沒有太多的問題,順順當當的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這裡是一處看不見什麼東西的平原,除了荒草什麼都沒有,安澤反複看了幾眼自己手上的地圖,確定赫爾等人給自己的情報沒錯。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微弱的魂能從他身上逸散而出,沿著四周蔓延,這種感受和單獨觀察靈魂波動不同。
魂能蔓延,安澤能夠通過魂能略微感知四周的環境,確定一些自己正常來說很難注意到的情報。
地下,是空的…………
安澤睜開眼睛,看著腳下的地麵,地麵之下是一部分被挖空的空洞,很不尋常。
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圖,安澤開始彙聚著魔能,土元素力彙聚,地麵緩緩流動,安澤順著流動的地麵下陷,他並沒有選擇直接破開地麵,而是選擇了動靜最小的辦法。
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場麵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了,這次的主線任務並不會太簡單。
安澤被堵在通道上方,因為下方的通道用磚石砌好,安澤順著上方的磚石行走,迅速找到了入口,從入口的石門處推門而進。
石門上沒有蛛網,沒有灰塵,看上去還被經常摩挲留下來的痕跡,這讓安澤察覺此處並非罕有人知。
至少有一夥人時常在這裡來往……
抬頭看了一眼,安澤覺得自己剛剛沒有貿然去碎牆進入是個明智的選擇,雖然現在也可能被發現了,但如果破壞了牆壁上的煉金術圖陣,被發現的可能性更高。
通道裡散發著瑩瑩的微光,是兩邊煉金圖陣散發的光芒,兩側的煉金圖陣顯然處於被激活的狀態。
安澤順著通道往下深入,在他之前,早已有人到達了此處,地麵上沒有堆著很明顯的灰塵,像是一直有被清理的模樣。
單手拿著長劍,匹諾曹揮手砍斷一隻煉金獸的脖子,幾人推進的很穩定,而且對於兩側時不時出現的煉金陷阱應對的也非常及時,儼然一副對此處格外熟悉的模樣。
“快些處理,去那個地方等著。”赫爾低聲開口,手中煉金武器亮出光芒,炙熱的火焰吞沒了眼前的煉金生物。
幾人的動作又加快了些,安澤就在後麵,他們算是在為安澤鋪路,為了讓安澤有更好的狀態幫他們做到他們希望的事情。
很快,此次的狼藉被迅速清理,幾人迅速向前,朝著前方某處趕去。
安澤一路上什麼危險都沒有遇見,兩邊的煉金圖陣像是專門用來照明一樣。
這種古怪的情況,讓安澤的警惕心更加高懸。沿著通道下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安澤看到了前方的光景,地麵被挖空,一座恢弘而龐大的教堂在此處豎立。
教堂的風格和教廷的風格不同,更有一種信奉“科學”的感覺,像是什麼無神論者專門為什麼人修建的祭祀場所。
沉默著上前去,比起外麵,這裡也有“人氣”,一點不像是塵封多年的模樣,安澤展開靈魂波動的感知,裡麵生物眾多,但大部分都不是人。
那些靈魂氣息有一種僵硬感,像是被什麼人操控的一樣,隻有一兩道有些模糊不清的靈魂帶有些許生氣。
走到神殿之前的時候,大門自動打開,安澤看見了一道道猩紅的眼睛,血肉腐爛的腥臭味彌漫在空中。
這是什麼東西……
在安澤眼前,有著大概十多隻奇形怪狀的生物,一個個偵查掃過去,安澤的心變得有些冰冷。
眼前的生物基本身體屬性都不比他低多少,大多數更是隻多不少。
麵對這種敵人,安澤沒有什麼勝算。
黑色的氤氳在他周圍彙聚,但要想從此處通過,眼前的敵人是必須通過的一關。
沉默了片刻,安澤立刻轉身,他需要拖延時間,爭取到給自己扭轉局麵的機會。
地麵猛然抬升,一麵土牆出現,然後被衝來的猛獸撞碎,隻不過這些時間已經讓安澤拋出了一段距離。
和麵對赫卡裡姆時他沒有機會操控深淵之力不同,眼前的戰場,給了他充足的機會。
拉到剛剛的通道口處,安澤回頭,深淵之力凝聚於他身遭,一點點的變得濃鬱,漆黑如墨的深淵開始顯現。
追逐安澤的煉金獸被深淵吞噬,然後開始迅速畸變,爆炸,然後了無痕跡,原本就不穩定的造物在遇見極端的增幅後崩潰的相當迅速。
黑色的浪潮朝著原路拍回去,將十多隻煉金獸吞噬,一道道軀體爆開,但連殘存的血液都被留在深淵裡,腥臭的味道散在空中,了無痕跡。
安澤呼出一口長氣,身側的深淵之力收斂在自己身邊,然後沿著原路返回。
深淵之力的氣息被安澤儘量掩藏,這次已經做好鋪墊,麵對強敵時,也會多一分手段。
順著大廳前行,在空曠的大廳裡,安澤看到了很多殘缺的白骨,這些都是沒能闖過這一關的人留下的,但安澤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前仆後繼的來這裡。
走過滿是白骨的前廳,推門走入下一處,安澤看見了一位位坐在座椅上祈禱的老人,大多數都是雕塑,唯有最前方的一人,還有著活人的生氣。
這裡的布置和西式教堂裡做禮拜的地方結構類似,一排排的長椅,和中心的高台。
安澤緩緩靠近最前排的那位老人身邊,然後很自然的在他身邊坐下。
他當然知道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但不妨礙安澤和他交流一下。
身側的老人身形有些佝僂,但眼神並不渾濁,相反有種久經世事的滄桑感,一看就是一隻老狐狸。
他的鬢角有些花白,但頭上的頭發仍舊烏黑,臉上有些細密的皺紋,一隻手背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