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眼下蹲在她身邊的這個女人比她要早幾年從偶媽肚子裡爬出來呢?作為親妹妹,裴褚琇可是十分清楚裴珠泫文靜的外表之下?骨子裡隱藏的潑辣和韌勁兒。
彆說打嘴仗了,姐妹倆從小到大每次扯著頭發打架的時候,往往也是個子更高的裴褚琇率先敗下陣來。
這可不是能用常理來衡量的女人啊……
裴褚琇一邊腹誹著,一邊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幫忙遞東西。
“嗯?這是什麼?”她忽然拿起一本很小巧的記事本問。
裴珠泫總算看來了一眼,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接過後才說“我的筆記。”
“筆記?”裴褚琇眨眨眼,然後就恍然地點點頭。
她是知道的,自家姐姐一直有隨手記錄點什麼的習慣,有時是備忘錄,偶爾還會當成日記來寫。
不過她這邊又忙了一會兒,裴褚琇就再次側頭看了看被姐姐暫時放到箱子旁邊沒收納的那本記事本,心裡麵忽然生出了濃鬱的好奇。
她和姐姐有一年多沒見麵了,以往裴珠泫還能向他們這些親友傾述一些自身的煩惱,出道後卻是忙得疏於聯係了。
人沒了“樹洞”,那就自己製造一個。
也就是說,自從裴珠泫出道以來,她所有的心聲或許都被她記錄在了這本小小的本子裡……這裡麵,很可能存放著裴珠泫全部的秘密。
花絮三
“道謝的話在電話裡說就行了,何必特地上門。”
林深時微笑地搖搖頭說“有些話當麵講才有意義。”
有關伊朗石油進口的那個項目,倘若沒有擔當主管的安世權默認徐白東的行為,林深時他們想要功成也是件不易的事。那張報銷單背麵的簽名,便是幫助林深時輕鬆通過綜貿財務組審核的主要原因。
儘管沒再多說,但從表情來看,安世權顯然也相當滿意自己這名前下屬的態度。
但他的臉上很快也出現了些許不易覺察的落寞,歎氣說“我付出的代價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大……我對會長的了解比你們多,對於我這種馬上就要退休的老員工,會長他老人家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林深時想了想,用中文對他說“在《黑奴籲天錄》裡有這樣的一段對話,奴隸說,我的主人用一匹馬把我買下,所以我欠了他一條命,彆人則回答他,也許你隻欠了他一匹馬。”
安世權轉頭看向他。
“我對這話的認同感有一半,因為有的時候、有的機會,可能錯過就不會有人再給予你了。”林深時對眼前的老人很認真地說,“我對您,確實有不少值得感謝的地方。”
安世權注視著麵前的這張年輕臉龐,最終沉默地拍了拍林深時的肩膀,力度不大,伸出的手卻似乎有些顫動。
他追求了很久,希望能夠得到上麵人的認可,但到頭來,真正給予他認可的人,卻是他曾經的後輩。
或許,真到了該放下的時候了。
“老公,還有林本部長,外麵有點冷了,進來說話吧?”
這時,屋內傳來一道聲音,正在陽台得兩人就相視一笑地走了進去。
……
“對了,我有件事想問問各位。”
“夫人您請說。”
“我們家老安,他在公司裡應該沒有偷偷抽煙吧?”
當這名神態遠比丈夫要和藹許多的中年婦人問出這句話後,客廳裡莫名靜了靜。
前不久在林深時跟前還端著架子的安世權連忙對在座的幾個人使著眼色,眾人也趕緊裝模作樣地回答。
“看到了吧?”
等到安世權亦步亦趨地隨著妻子走進廚房後,梁恩彩就偷偷湊到男朋友耳側說“現在知道了什麼叫‘一物降一物’了吧?”
李正堯摸著下巴,“看麵相,夫人好像是狗相,正好和老安的貓相配成一對。”
“你現在還喜歡賣弄自己那點神棍本事嗎?”旁邊有人插話。
“老徐,偷聽彆人說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李正堯沒好氣地皺起了眉,“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神棍?老林和允兒還是我一開始就看好的呢!”
“所以你以前在背地裡說我一定是奸詐悖逆之相?”徐白東悠然地說。
“喂!你怎麼會知道這事?再說了,你和老林乾的那點事,難道還不奸詐?”
“……”
坐在邊上看著兩個人鬥嘴的梁恩彩和林深時對視一眼,啞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