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得南華觀隻在正月、七月和十月十五三元節時才對平民百姓開放,容大家入觀祈求長壽多福。
而且三元節時,觀中戒備森嚴,彆說是想要遊山沒有可能,即便隻是上個香也得擠破了頭才進得去。
誰知楚南竹聽了她的話,一點也未感到好奇,反而很平靜道
“大姐嫁到姐夫家這幾年,咱們村裡發生的許多事怕是有所不知,聽說那沈家主母這兩年開始潛心問道”
話到此處,她卻忽的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她。
楚南梔見她一臉詭異,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在顧慮什麼,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有什麼你就說呀。”
楚南竹欲言又止的又琢磨了片刻,這才敢繼續往下講
“據我所知,好像是韓娘子結識了與大姐你相識的那位西門道人才開始居家修行的,要說這韓娘子也的確是命運不濟了些,操持著偌大一份家業,偏偏得了個不育的病症,心裡沒個依托,怕是隻能將心思寄托於道門之中了”
提起沈家的逸聞趣事,楚南竹嘴裡滔滔不絕的講得津津有味,可楚南梔聽到西門道人的名諱時就已經不知不覺的皺起了眉頭。
西門道人的來曆一直成謎,有人說他來自海外,也有人說他是下山遊曆又身懷絕學的得道高人。
可在楚南梔看來,此人不過是會點旁門左道的江湖術士,絕非正統道門中人。
但印象中,好像從未聽此人提及過南華觀之事,更沒想到這廝還與沈家主母有勾連。
她打斷楚南竹的說話,滿是好奇的問道“可那西門道人並非出自於南華觀中,怎能領著韓氏入皇家宮觀呢,據我所知那南華觀可並非什麼旁門左道的人物都願收納的吧”
“要不說他神通廣大呢。”
楚南竹傲嬌的撇了撇嘴,還忍不住壞笑著打趣道“否則怎麼能有本事將我的好姐姐騙得神魂顛倒的。”
“你少胡說八道。”
楚南梔沒好氣的拍了拍她,催問道“好妹妹,你快講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事也不難。”
楚南竹做了個可愛的笑臉,繼續說道
“南華觀偌大一個宮觀,總會有那麼幾個貪戀俗物的偽道士,我聽說這幾年西門道士在咱們這十裡八鄉結交了很多富家娘子,哄騙著她們給南華觀捐了上萬兩銀子的香火錢,僅是韓娘子一人怕是也有七八百上千兩的銀子了,從而結識了位頗有資質的道長,好像還是什麼長公主的師尊。”
頓了頓,她帶著些冷笑的意味,搖了搖頭
“如此尊貴的香客,彆說是去觀中敬香,隻怕是遊遍整個南華山也不會有人阻攔,更何況上月還是三清節的夏至日,有資質的道民都可以入觀聽道官們宣講科戒,接受三官考核功過,然後好定受籙的等次。”
“原來如此。”
楚南梔恍然大悟。
隻是聽她講了這麼多,她忽然對這臭丫頭有些刮目相看了,忍不住好奇道“你整日待在村子裡,上哪兒去聽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當然有我的渠道了。”
楚南竹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可看著大姐那充滿質疑的淩厲眼神,不得不趕緊招認
“我呀今年年初認識了位在沈家府上乾活的外院女使,她夫家離咱們家沒幾步路的距離,她喜歡我這大大咧咧的性子,我又覺得她是個會說話的,所以得了閒我們就經常竄門,久而久之的就成了好姐妹,她把她在沈家知道的事差不多都告訴我了。”
“都告訴你了”
“都告訴我了,反正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楚南梔思索著點了點頭,也沒再逼問她。
想來一個外院的女使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秘聞。
但隻要事情一聯係到西門道人,她的第六感就有些強烈,總覺著其間沒有什麼好事。
看來,明日必須得去一趟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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