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留下柳芸夫婦在家做飯照顧孩子,三姐妹分頭沿著院外出去四處搜尋。
當路過村西邊的池塘時,楚南梔隱隱的聽到一陣男人的啼哭聲傳了過來。
她尋著聲音找去,在一棵柳樹背後發現了小贅婿的身影。
柳舒陽聽到腳步聲,朝她望了望,隨後埋下頭默不作聲起來。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楚南梔也不忍心再責罵他。
仔細想想,他如今也不過一個不滿二十歲的懵懂少年,比原主還要小上差不多一歲。
十六歲就入贅進了楚家,處處低人一等,能有多好的認知呢。
而且他今天也確實幫自己做成了事情,就是嘴欠了點而已。
“今天的事情不怪你,其實我挺感謝你的,隻是你不該和大寶說那樣的話,他還是個小孩子,聽不得你那樣說他阿爹。”
楚南梔很中肯地說道。
隨後,緩緩的走到他身邊平靜的坐了下來,側過臉去雙眸微彎著看了看他。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暖言暖語,小贅婿忽然委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又重新放聲大哭了起來。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見小贅婿哭的梨花帶雨般讓人心疼,卻又滑稽可笑得很,楚南梔差點就哼出了段不知名的小曲。
小贅婿自顧自的哭了會,很有默契的隨著她心裡哼唱的節奏一起停了下來。
隨即,兩人保持著沉默,靜靜的注視著池塘裡發呆。
過了一會兒,小贅婿看著池子裡蹦起來的一隻青蛙,突然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一家都瞧不上我,不管我做什麼都會受到指責,可我也想出人頭地,也想為表姐娘子和辭兒做點事情,給她們母子掙很多很多的銀子,讓咱老楚家光宗耀祖。”
楚南梔聽著他這番擲地有聲的話,心裡有些觸動。
但她沒有立刻回答小贅婿的話,平心靜氣的注視著水裡的青蛙漸漸沉入水底。
柳舒陽有些急了,巴望著楚南梔用近乎懇切的語氣繼續同她說道
“大姐,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很想得到嶽父嶽母和你們一家人的認同,雖然表姐娘子總是喜歡罵我打我,可我清楚她心裡麵是有我的,否則她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我,即便是我敗掉了家裡麵那麼多銀子,她也從沒想過真正的將我趕出家門。”
“舒陽,就憑你這番話,姐願意相信你。”
楚南梔忽然抬眸望向他,暖暖的笑了笑。
她也看得出,楚南竹那個傻丫頭是真心愛護著這個小贅婿。
或許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感情觀念,大多都應了那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古話。
她擺正姿態,繼續同小贅婿說道“你能處處想著阿竹和孩子,這是好事,可你想證明自己,想要出人頭地並不一定要去賭場啊,那種地方哪裡是能讓你施展抱負的。”
聽了這話,柳舒陽變得更加沮喪,雙目無神的望著塘中,自嘲般的冷笑了聲“我隻是個走到哪裡都讓人瞧不起的贅婿啊,大姐你昨日不也說過嗎,除了去拚拚運氣我還能做什麼。”
眉目輕閃著回過神來看了眼她,小贅婿又接著說道“再說戚家當初不也是從賭場發家的,之後才有了數不儘的田地和家產。”
“那是兩碼事。”
原主的記憶裡也有關於戚家發家的曆史,但那不過是黑吃黑的卑劣手段罷了。
想來這小贅婿就是被戚墨琛這樣帶入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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