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曾老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禍從口出就是這個道理啊。
徐添歎了口氣,隻好拿出殺手鐧了“且慢!”
裘平章這回不再遲疑,道“徐大人,他自己都承認了,本司隻能秉公執法。拖下去,拖下去!”
群眾頓時一陣喧囂。
“狗官!”
“包庇,這就是赤果果的包庇!”
徐添麵色一沉,當即起身道“裘大人,法不責眾啊!”
“眾?隻有他曾二一人,何來眾一說?”
裘平章眉頭一挑。
徐添道“適才大家都聽見了,不光原告曾二對被告不敬,堂外那麼多百姓不也說了實話麼,要說出言不遜,大家都有份,法不責眾,莫非裘大人是要把悠悠眾口都拖出去淩遲處死麼?”
“這……”
裘平章被噎了一下。
堂外群眾頓時歡呼起來“就是就是!”
“我們都說了!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五皇子就是殺人惡魔!”
“五皇子就是個衣冠禽獸!”
“五皇子就不是個東西!”
……
一時間,裘平章無話可說。
本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話柄可以冠冕堂皇地治死原告,將這樁案子扼殺在搖籃裡,怎知被這徐添一通辯護,竟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了。
確實,法不責眾啊。
徐添將群眾拿起來當做武器,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裘大人!”
徐添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冷厲,“若你決意要將原告定罪,不審判便將這件罪案做死,當成無頭公案處理,必定是難以服眾!這樣一來,即便五皇子本是清白無辜,都會給天下人留下話柄,屆時五皇子餘生將會一直頂著殺人犯的罵名,遭天下人恥笑,被百姓戳脊梁骨,你這是想讓五皇子陷於不義,其心可誅啊!”
被徐添這麼大一頂帽子扣過來,裘平章嚇得險些從高位上摔下來,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眼神心虛地看了堂下的五皇子和一旁的貢親王一眼,道“徐大人……你……你何出此言,本司,本司可沒有那個意思啊。”
“既然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想著動什麼扼殺原告的歪腦筋,好好審你的案子!”
徐添麵色一沉,“還是說,你信不過五皇子,想包庇五皇子,亦或者說……你不想讓五皇子翻案?”
“這……這……徐大人,您可千萬彆胡說啊,下官,下官可沒有那意思啊……”
裘平章膀胱發酸,竟急出了尿意。
生性多疑的皇上可就在後邊聽著呢,這要真聽信徐添這番誅心的言論,自己可就完了。
群眾也在此刻再度沸騰。
“好好審你的案子吧!狗官!”
“動什麼歪腦筋!”
“徐大人威武!”
“鐵齒銅牙徐青天!”
裘平章再度被徐添一通打壓,已經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以遮掩心虛,抽空偷偷看向貢親王,隻見後者皺眉揮了揮手,嘴巴動了動,看口型是在說“繼續審。”
既然有親王大人拿主意,裘平章也就放心了,當即長舒一口氣,拍了拍驚堂木“既然如此,法不責眾,姑且先饒過原告,案件繼續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