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拒絕當炮灰!
這種冷靜一般人是裝不出來的,要麼就是她不理解這過繼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要不就是就算沒有他們的過繼,她獨自一人也能夠過地很好。
想到薑蟬在書房裡和他侃侃而談的樣子,薑森就明白這丫頭十有八九是第二種想法。這人哪都是賤骨頭,要是薑蟬像是薑杏一樣,上趕著想要過繼到他們的膝下,薑森和林氏是怎麼都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可換成薑蟬這麼一個對他們淡淡的人,薑森和林氏就覺得薑蟬哪哪兒都好。
因此對於王氏提出來的這個想法,林氏第一個就是不同意。她仔細打量了下薑杏,對襟的小襖,下麵是半舊不新的裙子,手指纖纖,看著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再想到她剛剛見到薑蟬的樣子,林氏的一顆心是徹底地偏到了薑蟬那邊。她看了眼滿懷期待地薑杏“不了,我和薑蟬和孩子投緣,就想要薑蟬。”
“薑杏是弟妹的掌上明珠,我們也不好奪人所愛,還是讓薑杏在弟妹膝下承歡吧。”林氏說話文縐縐地,王氏拚拚湊湊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還想要說些什麼,薑木一個眼風掃過來,王氏就是再撒潑也不敢在眾族老麵前再說什麼了。
她隻能夠拉著麵色不甘的薑杏往外走,薑杏走了兩步忽然回頭說了句“大伯母,你帶我走吧,我比我二姐能乾多了,她隻會劈柴燒水洗衣做飯。”
她這話一說,族老當中就窸窸窣窣起來,聽著眾族老們的議論,薑木的臉上更是臊地慌。從來沒聽說過有人上趕著要被人過繼出去的,薑杏這話隱射地意思不就是他們做父母的不慈嗎?
他平時更是以讀書人自詡,如今薑杏的所作所為更是將他讀書人的麵子撕下來放到地上踩,薑木此刻都覺得芒刺在背。
他自認對薑杏是足夠寵溺,平時有什麼事情都是讓薑蟬乾了,如今薑杏居然能夠不顧念他們,而上趕著提出來要到大哥一家去生活去,她當真覺得過繼的日子就多麼的好過嗎?
不管薑木心裡想些什麼,林氏聽了薑杏的話已經心疼地不行了。她拿過薑蟬的手一看,上麵除了有凍瘡,還有許多的老繭,看著就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姑娘的手。
薑森的腮幫子咬地很緊,他看了眼薑木“老三,你可真是好家教啊,一個是掌上明珠,另一個就像是伺候人的丫鬟一樣。”
薑木臉上臊地不行,他過去連拖帶拉地送著王氏和薑杏出了祠堂。等他再度進祠堂的時候,再看眾人的目光時,就覺得好像誰都在用那種嘲笑的眼神看著他一樣。
隻能夠說薑木這樣的人,剛愎自用慣了,以自我為中心,有些時候,你真沒有那麼重要。
沒有了王氏和薑杏出來攪局,薑蟬的過繼辦地非常順利,看著自己的名字從薑木的名下劃到了薑森的名下,薑蟬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如今萬裡長征的第一步總算是踏出去了,後麵的生活隻要她好好地謀劃,絕對是和原主的生活有著翻天覆地的不一樣的。
薑蟬過繼的事情辦完,薑森一家也不願意在村裡多待,婉拒了族老的留飯,新出爐的薑森一家踏上了回鎮上的路途。
他們走地瀟灑,徒在村子裡留下了一地的傳聞。
要說薑木之所以答應地那麼痛快,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薑木說地資助薑淼這次去府城趕考的盤纏的,要不是這句話說出來,薑木是不會同意的。
王氏雖說放出風頭為薑蟬相看人家,歸根結底還是有薑木的同意的,在他的心裡,丫頭肯定是比不上兒子的,由此可見,薑木也是十足的自私自利。
如今薑淼要趕考需要盤纏了,就想要將她這麼一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女兒給賣掉,這才是考秀才呢,要是後麵薑淼要考舉人,薑木一家要怎麼辦才好呢?
馬車上,薑蟬已經是他女兒了,薑森也不坐在馬車外麵了,而是和林氏王媽坐在一起。林氏正拉著薑蟬的手不停地歎息,意思是薑蟬之前太苦了。
薑蟬對林氏這麼溫柔似水地性格有點應付不來,她不禁將求救的視線投給了薑森,看著小丫頭現在不那麼嚴肅了,薑森笑著捋了捋胡須。
“小蟬左右已經到咱家了。以後你這個當娘的給她好好補補,爭取將她養地白白胖胖的不就好了。”
林氏當即不住點頭,已經拉著王媽說起來晚上回去做什麼菜,明天還要去給薑蟬量體裁衣等等。看著林氏為她忙活的樣子,薑蟬的眼睛裡浮上了一絲暖意。
她想了想從袖子裡掏出來十兩銀子遞給薑森,薑森垂眸看了眼薑蟬手上的銀子“這是何意?”
薑蟬抿著唇“這是我上午賣菜譜得來的銀子,說好了薑淼趕考的盤纏是我出的,不能讓大……爹你破費了。”
她想要說大伯父,後來又急急改口了,薑森滿意地揚揚眉,沒想到被人叫爹的感覺這麼好。他麵色柔和了一些“既然是你賺的銀子,那你就自己留著,姑娘家家的還是要有點銀兩傍身才是。”
林氏和王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說話,看著薑蟬和薑森一問一答。看著薑蟬手裡的銀子,林氏忽然展顏笑道“你爹讓你收著就收著吧,我姑娘真是厲害,都能夠自己賺銀子了。”
薑蟬聽著林氏真心誠意地讚賞,也微微地笑開來,她將銀子放好“那我就自己收著了,以後給娘買好東西。”
林氏和薑森也沒有放在心上,雖說十兩銀子在村民們看來不少了,在林氏和薑森看來,也就是薑森一個月的束修罷了。
哦,薑森在鎮上的書院裡當夫子,還是很有名氣的。十兩銀子不少,林氏也沒有那麼眼皮子淺,隻是覺得薑蟬真的是一個寶啊。
年紀小小的,就能夠自己賺銀兩,真的是不可多得啊。這麼一想,林氏看薑蟬的眼神就越發地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