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也許是一名好工人,可真算不上是一名好老師。
教學能力那叫一個稀爛。
就跟某些老師教課似的,告訴你題目,然後直接甩出答案,這答案是怎麼得的,中間過程他講不出來。
再加上秦淮茹於鉗工這塊,還是個幼兒園學生,學的還是一加一的問題。
他卻用高等數學的知識在教學,這下子把秦淮茹整的更懵了。
反倒這邊李母的笨辦法,更適合她現在的階段。
所以秦淮茹這邊反倒越發的依賴起李母來。
今兒,兩人起初還是聊某個零部件的操作方法,後麵聊著聊著,就偏題到秦淮茹的師傅上去了。
秦淮茹對著李母訴苦道:
“嬸子,這人平日裡總要借著一些小動作碰我,真是惡心死了,你要躲著他,他就要想辦法整治你,最苦最累的話統統安排到伱頭上,但凡歇一下,他就說你在偷懶。”
“這也太齷蹉了,上次不是讓你跟車間主任提換個師傅?”李母擰著眉,替她擔心道。
“我隱晦的提了,可這個壞種早就算好了,到處跟彆人宣揚我笨還不認真學,我們主任就以為我是在找借口,沒同意給換師傅。”秦淮茹快委屈死了,怎麼就這麼倒黴,攤上這種人做師傅。
“那怎麼辦,這事關你的名聲,真要鬨大了對你也不好。”李母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名節問題,碰到這樣的事,處理起來難免縮手縮腳。
秦淮茹的師傅選擇下手的對象也是有講究的,像秦淮茹這種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最適合下手。
據他的經驗,寡婦這一類的,要麼容易勾搭成奸,要麼就是貞潔烈婦。
無論大碰還是小碰,哪一種他都算賺了。
篤定成不成事,她們都不敢往大了鬨,最後隻能認下這種悶虧。
而像秦淮茹師傅這種人,就是吃準了她們這種心理。
秦淮茹自憐自哀之餘,也在小心觀察李母的神色。
發現她是真的擔心自己,所以大著膽子說道:“嬸子,我有件事想求您。”
“什麼事呀,你先說說看。”李母並沒有大包大攬的應承下來,她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秦淮茹祈求道:“李想現在在軋鋼廠挺紅的,我看他在領導那也說得上話,能不能讓他想想辦法,給我調到您那個車間,我想認您做師傅。”
“這個。。。”李母有些為難。
撲通。
秦淮茹見李母猶豫,雙膝立時落地,當場就跪下來了。
她的性子其實蠻果決的,哪怕之前還有些優柔,也在丈夫走了後,壓下了這份不適合再表露的小女人特質。
“淮茹,你這是做什麼?”她的一番動作,驚到了李母,連忙站起來要拉她起身。
“嬸子,我是真沒辦法了,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你可憐可憐我,我不想當那種人儘可夫的破鞋,我要替東旭守著。”
說著,不顧李母的阻攔,開始磕起了頭。
哀泣的聲音,聽的讓人心生不忍。
李母紅著眼睛拉她,卻怎麼拉都拉不起來。
兩人的動靜,都被裡屋的孩子們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