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魚腥氣
前麵唐霜意拿著的手電筒射出的微光還在,陳江月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速度,一會兒快一會兒慢,而前方的燈光和他的速度一致,始終和他保持著一樣的距離。
陳江月手心出汗,他機械地往前走,薑柔柔也早就不見了,這裡隻有他前麵的那點燈光。
他早該意識到不對的,還是今晚發生的事兒太多了,他一時亂了陣腳。
張誌成本來昏死過去,搭在他胸前的手也是隨意地晃著,此刻卻摟住了他的脖子。
陳江月咬住下唇,一邊走一邊想著脫身之法,他走了這麼久,居然沒發現,頭搭在他肩膀上的張誌成一直沒喘過氣。
活人怎麼可能不呼吸。
陳江月手心出汗出得更厲害。
他右手出現了一把匕首,陳江月的速度越來越慢,他在找機會,可以將背上的怪異一刀致命的機會。
“你快點”他聽見唐霜意在他前麵喊他,聲音軟糯。
可是唐霜意不長這樣。
前麵被背著的那人身形明顯比唐霜意更高大,頭發亂糟糟地搭在耳邊。
頭發似乎又濕又黏。
就好像河裡爬出來的水鬼。
“你不是要帶我回去嗎”背上的人微微抬頭,在他耳邊輕問,聲音尖細,和張誌成的聲音相差極大。
前方的水鬼也停了下來,頭180度轉動,臉部浮腫,肥頭大耳。
很明顯的水鬼形象。
偏偏水鬼的聲音還和唐明河、唐霜意一模一樣。
那個身形稍矮一點的水鬼,那張浮腫難看的臉硬擠出一個微笑。
“你怎麼不走了你不是說我們要結婚了嗎”
水鬼進一步,陳江月退一步。
背上的怪物正死死勒著他的脖子,試圖講他活活勒死。
“刺啦”陳江月的匕首直接向後擊去,這匕首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竟深深割下了後麵那怪異的半個脖子。
陳江月在怪異脫力往後倒去的一瞬,又狠狠踹了一腳,之後飛速朝河流相反的一麵退去。
而他的左邊是張誌成所化的怪異,右邊是兩個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水鬼。
魚腥味兒越來越重了,熏得陳江月頭痛欲裂,連匕首都拿不穩了。
他又在手臂上劃了一刀,用疼痛來刺激神經,讓自己保持清醒。
水鬼手電筒的白光變成了幽綠的鬼火。
“七月半,嫁新娘,親朋好友哭斷腸”沙啞難聽的聲音哼著歌謠。
陳江月臉色慘白,他有些絕望地看著將他團團包圍起來的人們。
村民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趕過來的,一群枯瘦的乾屍,臉上是同樣幅度的微笑。
張誌成手腳彆扭地完全著,看起來是被人折斷了,他被隔斷一半的頭詭異地垂著,四肢並用朝陳江月這兒過來。
他身穿紅色嫁衣,手裡莫名出現了一張紅色頭蓋布。
眼睛完全被紅色喜布蓋住。
“等等”唐霜意鬆開手從唐明河背上下來。
唐明河眉心都皺到一起“你又要乾嘛祖宗”
“他們,他們人沒跟上來”唐霜意有些焦急地扯著唐明河的衣袖。
失策了他應該讓兩個水鬼扮成那兩個人的模樣在後麵跟著的。
“我們先走,都到這兒了,他們肯定能跟上來。”唐明河還是想把唐霜意先哄走。
“不行,我得回去找他們。”唐霜意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唐明河臉色沉下來,但還是跟了上去,他急忙扶住唐霜意。
“一起。”
唐霜意眼裡閃過一絲感動“太麻煩你了,不過要不還是我一個人去”他大不了就是任務失敗,而唐明河要是被抓起來,那肯定慘了。
唐明河用行動拒絕了唐霜意,他直接扶著唐霜意往前走。
樹林裡,陳江月不知是不是力竭,正縮成一團靠在樹上,漂亮的裙子被劃得破破爛爛,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式。
張誌和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薑柔柔從更遠的地方慢慢走過來,她頭垂著看路,紮起的頭發早已披散,大概是逃跑時跑散了。
“你怎麼這麼慢”
眼前的恐怖異象全部消失,陳江月看到唐霜意站在唐明河的旁邊,一瘸一拐地往他這兒走。
而這兒躺著、站著、走著的一群人裡,大概、可能、也許,隻有他還是活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七月半,嫁新娘,親朋好友哭斷腸這句是我摘錄的
小劇場:
唐明河我要他們死
唐霜意不行我要回去找他們
大家的評論我都有看,隻不過最近天天滿課,我還雙開兩本,沒太多時間回複
感謝在202201420:52: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平淡無奇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