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沒事告嘴、打小報告的慫樣,就有資格做代表!怎麼老師不在,還學會告教官了,你尿布濕了,去換換吧!”
作為‘罰跑五人組’的成員之一,田欣難得被激發的同仇敵愾,讓他不計前嫌和武濤迅速組成一個防線。
隔壁班兩個同學的報告聲,沒能招來教官,到是成功拉了一波關注,但顯然大家對打小報告的行為,都相當不齒,周圍暗暗的嘲諷聲,讓武濤都沒有動手的空間,兩人就識相的溜了。
武濤看了一眼田欣,毫不領情的轉身回到自己座位,偏著頭,一臉無謂的繼續看著於悠悠的演講。
氣得田欣吹著鼻子,轉身坐回周語博旁邊。
武濤孤傲的外表下,卻藏不住一雙熱切的眼眸。
此時眼光下自信坦蕩的於悠悠,唇齒之間的聲音,像一束陽光,一曲餘音,一片飛花,輕輕的、暖暖的、讓人無從防備的落到他身邊,纏淌耳畔,沁於他的心間。
站在第一排的肖薇薇此時也抬頭看著台上的於悠悠,迫於時間的緊急和暫無合適人選的無奈,王捷還是遂了肖薇薇的願望,可終究心中鬱悶難解。
“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當初,我姐說讓多照顧你,可你看看,你整天乾的那些偷雞摸頭的事,都是我在後麵幫你擦屁股。這麼好的鍛煉機會送到你手上,你都抓不住。你看看人家於悠悠,才看了幾分鐘的稿子,講得不是挺好嗎!”
“你再看看你,提前一晚上準備,結果屁聲響都沒弄出一個!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都在乾些什麼!你有人家於悠悠一星半點的好,我都懶得說你!”
王捷初為人師,第一次品嘗到主宰彆人命運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一陣風,吹得他看不慣一點點的不如意,也吹得他忘記了,隨風就能飄起的東西,很容易就要落地!
此時的王捷,把這次軍訓中遇到的種種不滿,完全傾倒在他眼中的“罪魁禍首”身上,完全沒有顧忌到這人是自己的侄女。
而自尊心是不分年齡,也不分身份的!
肖薇薇對換人的事情,本來信心滿滿,萬萬想不到為什麼這樣一件小事,能引來舅舅的一頓暴怒。
此時,她隻能把心中的委屈和受了傷的自尊,化為眼淚和恨恨看向於悠悠的眼神,畢竟‘彆人家的孩子’雖然無辜,但一向都是拉仇恨和泄憤的天然存在,況且還伴隨著王捷這個催化劑。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早上的各色活動結束後,整裝待發的同學們,已經站在基地門口,於悠悠本以為大家都歸心似箭,卻不想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教官,幫我簽個名吧。”
有同學摘下了帽子,遞給了自己班級的教官。
“我也要。”
還有的人,直接脫下了衣服,一並遞過去簽名。
很快,就像石子投入水中蕩起的漣漪,每個教官的身邊都一層層的圍著幾十個學生,體驗著自己如同明星般的高光時刻。
更甚者,有幾個淚點低的,居然開始不停的擦著眼淚,嘴裡說著“不要忘了經常聯係”之類,連自己都知道不太可能的話。
這樣期期艾艾的告彆聲,一度把氣氛渲染的極其悲壯。
平時諸多的不滿和埋怨,此刻,卻弄得難分難舍。肖薇薇也動情的衝到人群中,高呼著,要簽名。
於悠悠像一隻想要去跳龍門的小鯉魚,逆流而行,背著背包,提著小桶,突破層層的‘包圍圈’,擠到一塊空地,想要找個地方坐一會。
卻不期而遇的看到武濤,本來軍訓的集體生活,讓大家親近不少,於悠悠本能的向武濤走去,想要一起聊聊天。
迎接她的卻是一個‘生人勿進’的眼神。
武濤的眉毛長而帶鋒,就像武俠片裡的仁人義士,一旦眼神犀利,是很有殺傷力的。
於悠悠心裡無奈。
“怎麼這麼陰晴不定,又變回‘煞神’!誰有膽招惹他,難不成他因為不想走,心裡正傷春悲秋?算了算了,離他遠點!”
如果說女人心,是海底針,難以捉摸。
那男人心,就是海底撈,自己明明放的藕,卻能撈到被人的土豆。
於悠悠怎麼能知道,武濤並不是留戀這裡的生活,隻是更加不願意奔赴另一個歸處。
奈何操場就隻有那麼大個地方,現在一個年級的人都擠在一起,開‘離彆簽售會’,空地本來就少,於悠悠隻能看看武濤,默默拉開兩米的距離,一屁股坐在了地方,打個盤腿,用手支著腦袋,無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