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兩個轉,喜嬤嬤才扶穩了她,元卿淩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下去,喜嬤嬤差點站不穩,其嬤嬤過來攙扶著,兩人是架著她往外走。
元卿淩腳步虛浮,嘴裡嘟噥,“又架著我去?我最近是倒什麼大黴了?來到這裡,就被人當做犯人看待,有你們求我的時候。”
“是,是!”兩人隻得應著,也不敢說什麼,心裡卻疑惑,王妃到底是怎麼了,這常公公怎麼能讓她喝這麼多呢?
出去吹了風,元卿淩沒覺得舒服,反而越發見風頭暈,不過,心裡的雜念卻不斷地泛起。
她心裡窩著一肚子火氣,這火氣憋得她好難受,怎麼就沒一件順心的事情?你宇文皓要拒絕婚事,自己說就是,為什麼要拿她做擋箭牌?她就那麼好欺負嗎?
現在得罪了那麼多人,她這顆腦袋就是拴在了褲腰帶上,隻看人家什麼時候來取。
名如草芥啊,名如草芥啊,她在心裡反複念著這句話,她如果要死,怎麼也得殺了元凶。
元卿淩跑得賊快,忽然有個人撲在自己的麵前,她也收不住腳,直接從他的後腦勺踩過去。
元卿淩看到了,撲過去,一把抽起大菜刀,衝著綠芽揚了一下,呲牙咧齒地道“誰想害我,我就先殺了誰。”
顧司是首先跳起來的,看到她手裡發黑的菜刀,他沉聲道“王妃,把刀放下。”
此舉,把倆嬤嬤和綠芽嚇得夠嗆,她一個勁地揮舞菜刀,倒不是怕誤傷人,是怕她誤傷自己。
憑著這股執念,她堅持著來到了廚房,掙紮開兩人一頭紮進去,一通亂轉,把綠芽嚇得要死,“王妃您這是要找什麼啊?您說,奴婢給您找。”
徐一剛從裡頭出來,顧司來了,宇文皓叫他命人準備點酒菜。
她掄著菜刀就跑了出去,這吃了酒撒酒瘋的人渾身都是勁,跑起來也快,綠芽嚇得腿肚子發軟,追了兩步就左腳拌右腳,倆嬤年紀大,跑不動,隻能扯著嗓子力竭聲嘶地喊,“快,快攔住王妃。”
他下意識地飛腿出去,待看清楚是元卿淩,立馬收住,可爆發的力量太大,他也強行收住力量反噬過來,他自己往前一撲,整個撲倒在元卿淩的腳下。
綠芽連忙止住了步伐,舉起雙手,“我不去,我不去,王妃您彆激動,放下刀,回頭王爺知道了可不得了。”
踩後腦勺的時候,太滑了,腳下一斜,順著耳朵滑下去,徐一隻覺得自己的耳朵被生生地踩爛,成了泥巴。
一路奔跑,出了一身汗,元卿淩整個人都清醒了一些。
一個掄著菜刀且發著酒瘋的人,無人攔得住,元卿淩一路暢通無阻地跑到了嘯月閣。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需要為自己討一個說法,不能一直被人這樣欺負下去。
“王妃,有話好說!”喜嬤嬤猛地給綠芽打眼色,讓她出去找侍衛。
“無關的人出去!”元卿淩眯起眼睛,吹氣吹了一下散落的頭發,顯得社會氣十足,頭發吹起又散落,眼底便多了一分陰鷙。
結果,這才邁腿下了石階,就看到一人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手中銀光閃動,殺氣騰騰。
腰忽然著力,他聽到了清脆的格噶一聲,那雙腳就從屁股上滑了下去,他下意識地弓起,避免祠堂被踩,等他呲牙咧齒地站起來的時候,元卿淩已經衝了進去。
當她掄著菜刀衝了進宇文皓的屋中時,她意識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她不願意去想後果。
祖母的那句話,在她腦海裡回蕩,拚死了就是這條命,也不可叫人一味欺辱。
綠芽會意,想逮著空子往外跑,元卿淩發現了她的意圖,一腳把小板凳踢翻,飛到了門口,“誰敢去?”
元卿淩聽到王爺這兩個字,眼底恨意頓生,咬牙切齒地道“我便先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