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一手伸出,想習慣性地拍她的腦袋,卻想起她後腦勺有傷,這手便生生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吃飯。”
元卿淩道“你得先答應我。”
“彆廢話,吃飯!”他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拽了過來,“陪本王吃點。”
“我吃過了,喝了湯了。”
“那就伺候本王用餐。”
“遵命!”元卿淩翻眼。
他像是餓極了,一頓飯,風卷殘雲,吃都一粒米都不剩。
“這麼餓啊?要不要再叫人給你做點?”她可記得他吃飯很有節製的,這般瘋狂地吃,可見是餓慘了。
“不必,伺候本王更衣,本王要入宮見駕。”
元卿淩,你不能這麼廉價,一個人的真心更不能隨意付出。
這是病,要及早治療。
哎,在這裡瞎算什麼身高?要命!
而治療的辦法則是建立積極的心態,不輕易屈服於現實。了解加害人的軟肋伺機發起自衛性反擊,建立限製加害人作惡的製度。
言辭也不禁輕浮起來,“王爺長得真好看。”
“不必,本王又不是娘們。”宇文皓站起來,足足高出元卿淩大半個頭,元卿淩覺得她自己應該有一米六五左右,按照一顆腦袋二十二厘米算計,目測他應該有一米八五左右,不超過一米八七。
目送宇文皓出門,元卿淩慢慢地踱步回到房中,她想過要跟著入宮去的,但是,這個時候她應該是極度害怕,恐慌,且受了傷,要在府中靜養,這樣才夠可憐。
元卿淩蹦躂起來,歡喜地道“是!”
兩人回了嘯月閣,元卿淩打開衣櫥,看到一件件的衣裳疊得整整齊齊,回頭問他,“穿哪一件?”
“魔怔了?”他也不用她伺候換靴子,自己坐下來穿。
這是不合邏輯的。
元卿淩的心,噗通地跳了一下,怔怔地看著他。
宇文皓眉眼竟染了一抹笑意,就那麼斜斜地瞥了元卿淩一眼。
元卿淩回過神,“沒有,在想著怎麼能把你的疤痕弄淡一點。”
宇文皓是個渣男,動輒用粗,語氣也從不和善,總不能因為偶爾的善心,就對他完全刮目相看,甚至,既往恩仇不計的。
“是,一會就滾。”她討好地說,不能得罪大爺。
“滾!”他瞪了她一眼。
紫袍束腰,金玉帶恰如其分地分開上下,比例完美。
“官服!”他沒好氣地道。
“噢!”她關上衣櫥,走到衣架前拿下今日回來的時候脫下的官服,伸手摸了一下那精美的刺繡,這就是權力的象征啊。
她一定是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這種病情最明顯的病症就是對傷害過自己的人生出依賴感,信任感。
官帽帶上,便仿佛是鋒芒一斂,整個人穩重踏實起來。
元卿淩第一次伺候他,雖然伺候人的活兒很繁瑣,但是今天她樂意。
身高差距有點大,這裡又沒有高跟鞋,跟他走在一塊實在顯得自己太矮了。
一番雄赳赳,她馬上又軟下來了,她一點都不想跟他作對了,怎麼辦?
隻是心緒也靜不下來,想起方才那怦然心動的瞬間,仿佛是有電流從腳趾一直竄到腦門,再散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