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同時也有些失望。
他一直以為,她應該能理解他的。
一場夫妻,怎可能輕易就放下了?
若說他毫無惦記,豈不是證明他為人刻薄冷漠?
袁詠意去了阿四的房中,阿四詫異地看著她,她擦了一下淚水,“什麼都不許問,什麼都不許說,我今晚跟你睡。”
阿四哦了一聲,擔心地看著她,然後過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袁詠意用手扇著眼睛,像努力驅散眼底的熱氣,想一切都裝得儘可能雲淡風輕。
但是,怎麼也無法忽略心裡針紮一般的痛。
他說一年夫妻之情無法忘卻,哪怕他口中的妻曾要奪他的性命,他都可以釋然,忘記醜陋,記住美好。
但是他們呢?他說,他們一起經曆了很多,差點同生共死了。
齊王府被褚明翠燒了,她陪著他一塊寄宿孫王府再搬到彆院去。
他最艱難的時候,她陪著他一起度過的,他受傷差點死了,是她在病床前伺候,看著他從氣息敗破到活過來。
日日夜夜的相處中,雖偶爾嬉鬨,但是但凡是他的事情,她總全力以赴,府中府外,長袖善舞地為他周全,做的儘是她從前不屑做的事情。
她袁詠意,自打出了娘胎,何曾這般委屈過自己?
他用正妃之位來報答,真好,可以給她的,都毫無保留,可她要的是這些嗎?
她要的從來都隻是他一份毫無保留的真心真意。
袁詠意一邊想,一邊落淚。
她後悔沒有在從不期待之前就離開,否則何至於惹這心傷呢?
阿四看到姐姐這樣,也不敢問,隻是一個勁地地手絹。
袁詠意哭過之後,吸吸鼻子,抬起紅腫的眼睛看她,“彆告訴祖母,我沒事。”
“因為齊王嗎?”阿四輕聲問道。
袁詠意點點頭,淚水又上湧,但是她努力壓住,“不過,也就掉這麼一次眼淚,不合適就走,繼續糾纏下去,傷得會越深。”
阿四不明白,“其實我覺得齊王對你也算不錯,至於他心裡有沒有褚明翠,真的那麼重要麼?你橫豎現在已經嫁給了他,祖母也認了這事,何必試試能不能過下去?”
袁詠意搖頭,“阿四,姐姐告訴你,如果你要跟一個人過一輩子,你得預算這輩子是很長的,起碼你們要在一起幾十年,如果在開始的時候,都懷著將就和委屈,那麼這幾十年裡,起碼有大半的日子你們是互相猜忌的,這樣對誰都不好。”
阿四似懂非懂地點頭,“所以,就是因為他還惦記褚明翠,是嗎?”
袁詠意歎了一口氣,“還是那句話,如果褚明翠是個好人,死於意外或者疾病,他惦記她,無可厚非,這起碼證明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可褚明翠不是,她是一個壞人,害過他,害過很多人,所以我無法接受他這般是非不明,黑白不分,這是底線。”
阿四點點頭,“姐姐做什麼,我都支持,那回去之後,你要離開齊王府嗎?”
“是的,我要離開齊王府了,也確實是時候了。”袁詠意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