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回去了。”
年叔錯愕,“那……”
“上山遇雪,回不去了,在廟裡住,你幫我和她表哥說一下。”
“晚晚的老師來了,坐了好久了。”年叔拿著電話走到一邊,小聲嘀咕。
“哪個老師?”
“說是輔導班的,姓高。”
傅沉蹙眉,“請她出去!”
年叔神情微窒,聽傅沉語氣不對,也沒深究。
雲錦首府內
年叔掛了電話,正欲開口打發她離開,段林白哈氣連天的從樓上下來,一瞧著有客人,瞳孔微縮……
“哎呦我槽!”他扭頭就往樓上跑。
他還穿著睡衣,有損形象。
高雪早就注意有人下樓,卻怎麼都沒想到是段林白,當即腦子嗡然作響。
過了幾分鐘,有腳步聲傳來,她立刻起身,下意識整理衣服,這次不是段林白,而是那日在輔導班遇到的冷麵瘟神。
喬西延穿著襯衣,挽著袖子,手中還拿著一把刀,發絲淩亂,野性不羈。
“喬少爺,您可算下來了,我還想著要不要叫你下來吃晚飯。”年叔笑著看他,他說要打磨玉石,彆讓人打擾他,年叔自然識趣。
“嗯,差不多結束了。”
喬西延目光落在高雪身上,嚇得她心尖直打顫。
“您好,我是宋風晚的老師。”高雪急忙和他打招呼。
“嗯,有事?”喬西延麵寒心冷。
“我是專程為了上次的事情,過來賠禮道歉的。”老板已經威脅她,不處理好這件事她也彆上班了,這份工作太賺錢,她不能丟了。
“上回是我們處理不當,讓她受了委屈。”
“我們輔導班,有個三天的衝刺班,壓中過許多年的考題,想讓她過去學習……”高雪被他看得心虛。
“這都是免費的,絕不收錢。”
喬西延轉著手中的刻刀,精細的刀具,在他指尖翻飛,動作散漫,眼神卻異常犀利。
“處理不當?這分明是失職,單憑你幾句話,就想把這事兒敷衍過去,到底是故意還是誤會,您心裡清楚。”
喬西延可不好忽悠,她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沒主動去找你們麻煩,已經很給麵子了,你也再來騷擾晚晚。”
“衝刺班?”喬西延輕哂,“我們家不缺這點錢”
“也煩請您,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高雪沒想到喬西延說話如此粗暴直接。
“還不走?如果我讓人請你出去,就怕你沒臉。”
那意思不就是他已經非常客氣,彆給臉不要。
年叔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清楚喬西延不會無端發作,就在邊上看著。
高雪麵上無光,臊得慌,從包裡翻出輔導班的聯係方式,放在茶幾上,“……那個,您有事再聯係我們,我……”
“拿著它一起走。”喬西延看著就膈應。
高雪這臉算是被打腫了,人家連一張名片都不願留下,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她拿起名片就往外跑。
段林白換了身衣服下樓時,高雪已沒了蹤影。
“人呢?怎麼這就走了?被你嚇走的?”段林白看著喬西延,嘖——
就會裝酷擺譜兒。
喬西延看了他一眼,沒作聲。
“你看我乾嘛,怎麼著,問你一句不行啊?”段林白冷哼。
年叔看他倆劍拔弩張的,急忙出聲緩解,“對了,三爺和晚晚遇到大雪,被困在山裡的寺廟,今晚怕是回不來了。”
喬西延這才注意到,外麵已然大雪沉枝。
“寺廟?”喬西延蹙眉。
“應該是去祈福的,遇到風雪,晚上走上路太危險了。”年叔笑道。
喬西延點頭,佛門清淨地,料想出不了什麼意外,“年叔,你這裡有磨刀石嗎?”
“這個沒有。”年叔搖頭。
段林白方才還在心裡樂嗬,傅沉下手果然快,這就把人小姑娘帶去外麵單獨過夜了。
你丫繼續跟我橫啊,總有一天有你哭的。
剛浪蕩幾秒鐘,一聽說他找磨刀石,臉都白了。
這天都黑了,這廝磨刀乾嘛?
他的脖子瞬間涼透,他長這麼大,從沒如此迫切得想家。
他一直覺得不是他爸親生的,但是他爸絕沒有動念想殺他啊。
而此刻山中寺廟
被子已經鋪好,宋風晚坐在炕頭邊,低頭捯飭手機,信號不大好,刷個網頁都要等半天,她餘光瞥見傅沉脫了外套,又抬手準備脫毛衣。
“三爺……”她心慌啊,“你這是乾嘛?”
“脫衣服。”傅沉說得理所當然,這不明擺著的嘛?
“這才六點多。”這麼早就上床,這得在床上躺多久才能睡著啊。
“嗯,我困了。”
“這也睡得太早了吧。”
“不睡覺能乾嗎?”傅沉看著她,這裡就一個煤炭爐子,一個桌子,連本書都沒有。
他說完脫了毛衣,僅穿了襯衫就躺了下去。
宋風晚咬著唇,更是坐立難安,簡直要瘋了,她焦躁不安之際,隻聽到後麵傳來一句……
“晚晚,上床睡吧。”
------題外話------
睡吧睡吧~
某人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