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邊上這個,聽了一路的嘻哈ra,手舞足蹈,完全不像個病人。
京城多雨雪,地麵濕滑,車門打開,是千江背著他上樓的。
段林白看不到,手指在千江脖子處摸了兩下,確定那是脖子才伸手摟緊他,身子騰空失重,他心肝一顫,看不到的滋味實在難受。
千江身體素質好,走路也穩當,隻是……
這某人手指在他胸口亂摸乾嘛?
“呦,千江,你這身材不錯。”
“真不愧是軍人出身,平時也有健身吧。”
“這肌肉一塊一塊的,不錯不錯。”
……
千江看了一眼身側的傅沉,用眼神示意他他能把這人丟下去嗎?
傅沉咳嗽兩聲,“忍忍。”
“忍什麼?”段林白輕哼,“我現在是病人。”
“我就沒見過比你歡樂的病人。”所有人都急瘋了,就他一個當事人樂顛顛的。
“我這是苦中作樂,你以為我不難過嘛,男人嘛,都是在心裡默默哭泣的。”
傅沉輕笑。
信了你的鬼話。
傅沉一行人到達房間的時候,專家醫生早就等候多時。
千江將他放下地,段夫人急忙跑過去扶住他,“小白呀,你這……”
得知失明和親眼看到,是兩回事,段夫人眼眶一紅,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
“林女士,彆哭啊,我又不是真瞎。”段林白伸手在空中摸了兩下,拍試探性的拍了拍母親的肩側,“你這哭得我難受啊,我可不能流淚的,你彆刺激我。”
“彆哭了,讓醫生趕緊給小白看看。”段父扶著自己老婆往邊上走。
立刻有個醫生走過來,“段公子,你彆怕,跟著我的指示往前走。”
段林白下意識伸手往前摸,其實他心裡比誰都忐忑。
而另一邊,方才負責斟茶倒水的女醫學生,正和幾個同學站在邊上。
雪盲症不是絕症,他們倒不是來看專家會診的,隻是今天來的都是眼科領域的大牛,就和現在許多人追星一樣,這些人就是他們的偶像,他們自然得來湊熱鬨。
段林白被幾個醫生扶著,小心謹慎的坐在凳子上。
清臒白瘦,穿著明黃色衝鋒衣,頭發許是落了些霜,幾縷頭發貼在耳側,發梢滾著水珠,肩寬腿長,微抿著唇,顯然尚未適應黑暗,走路都是用腳尖先試探著。
生得無關風月,乾淨爽利,饒是失明看不到,身上也有股子囂張邪性的味兒。
“段公子,你彆緊張。”坐在他對麵的醫生,取下他的護目鏡。
他看不到,眼神不聚焦,深褐色的眸子,斜眯著,透著股無措,偏又強撐著,有那麼一瞬間的氣息,分外乖張,又瞬間斂了氣息。
“我知道。”段林白深吸一口氣。
“那我們先幫你檢查,你彆亂動。”
段林白能感覺到自己眼皮被人用手指撐開,不過他們做了什麼,麵前到底有幾個人,他無從得知。
“噯,真的是段林白啊,長得太好看了吧,你看他的皮膚,比女人還白,像是抹了粉,我一直以為網上的照片他是磨了皮。”幾個醫學生靠在角落,小聲討論著。
“我從來沒看過一個男人能把明黃色穿得這麼乾淨清新。”一個女生伸手抵了抵身側的人。
“木子,看過這種極品,我們醫學院那些男生簡直不能看。”
“剛才和他一起進來的,也好帥……”
一側的幾個男學生,偏頭不說話,這模樣是天生的,有些長相氣度那是整容都整不來的。
一個女生自己說了半天,忽然發現自己好友,半天沒說話了,再偏頭看她,她正低著頭,拚命裝蘑菇,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許佳木,你沒事吧?”她壓低了聲音。
許佳木偏頭,恨不能將頭縮在好友的懷裡。
“你不舒服嗎?”
“不是。”許佳木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心撲在學業上,宿舍牆上貼的都是眼部病例分析圖,她隻聽過段林白這個人,卻從未見過。
她哪裡知道,自己和他會有這等孽緣。
“你和段公子認識?”好友小聲說著,“我聽說他在外麵風評很不好,身邊都是些網紅明星,木子,你和他……”
“他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
許佳木咬著唇,“應該是我對他做了什麼……”
好友木然,“你對他?”
怎麼看這兩人都是兩個世界的啊,大學校園,超市浴室什麼都有,許佳木搞實驗的時候,足有五個月未曾踏出校門,更不會出去玩,怎麼會認識段林白?
而且許佳木又說,她對段林白做了什麼?
她不得不往某些方麵想,段林白長相是公認的漂亮,網上想睡他的人千千萬,“許佳木,看不出來啊,你平時悶聲不響的,居然是個乾大事的。”
“嗯?”許佳木正努力縮小存在感。
“你是不是把他給……”
許佳木錯愕。
仿佛清白受辱,氣得牙齒至打顫,“我沒對他做那種事,你思想真齷齪。”
“嚇我一跳,我以為你把他上了,畢竟你膽子那麼大。”學醫的,就沒幾個膽小的。
許佳木氣得直咬牙,“我沒上他!”
憤怒之際,聲音明顯提高一些,段林白眼盲,耳朵自然靈敏一些。
這是誰在說話,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傅沉就站在段林白身側,也偏頭打量了一眼許佳木,這身形……
莫名有點眼熟。
------題外話------
許佳木取名由來南方有佳木,十年蔚成林,為成林……
咳咳,隻可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