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喬家甚至玉堂春這麼長時間不作為,怕是真的心虛害怕了,沒想到人家連律師函都擬好了。
就等著今天打他的臉。
人家是憋著大招呢。
虧得他們這麼長時間還洋洋自得,覺得拉踩喬家很本事,沒想到人家直接在這種大日子的時候打他們臉。
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齊總,您收好。”嚴望川說話素來表情稀缺,說話冷硬。
律師函早就擬好,就等著這時候,直接甩在他臉上,這家人做事真的夠狠夠絕。
齊總手指顫抖著接過律師函,光是看到那一係列的原告,就嚇得險些昏厥過去。
不僅是喬家和玉堂春,還有喬艾芸與嚴望川,甚至連宋風晚都被扯了進去,裡麵涉及到多起侵犯名譽罪名。
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齊總雙腿發軟,險些站不住。
而此刻坐在下麵一言未發的傅老忽然起身,從忠伯手中接過盒子,“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想替好友說句話的,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我這裡恰好有一副他生前曾贈予我的畫作,趁著今天拿出來與大家平江一番。”
而傅老拿出來的那幅圖,恰好就是一副《麻姑獻壽圖》,與高雪之前展出的第一張畫,簡直有五成相似。
大家沒想到,這幅畫的真跡居然在傅家,難怪傅老會過來。
現在情況已經很清楚了。
高雪抄襲汙蔑,倒潑臟水,最後卻被幾路大神集體圍剿,還有比這個更加難堪的嘛!
這已經不需要再證明什麼了?
京寒川低頭哂笑,難怪傅沉一直坐在自己身側,處變不驚的,原來這一兩個的都是狠角色,壓根不用他出手。
不過宋風晚方才抽人那一下。
是真的又狠又帶勁。
“我早說了,不用擔心。”傅沉盤著串兒,目光落在台上的女孩身上,笑容寵溺。
“有這麼多厲害的角色在,你以後想娶宋小姐,也是挺困難的。”京寒川毫不留情給他捅了一刀。
傅沉咬牙,“你這是典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我瞧你笑得像個老父親,你是在養媳婦兒,還是在養閨女?”
傅沉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那也總比某人養著一院子魚強?”
暴擊!
京家人麵無表情的站在一側,這大戲剛剛結束,這二位就迫不及待互懟,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事實已然如此清楚,喬望北感激傅老親自過來,幾人一起朝著後台走。
因為現在現場特彆亂,許多花錢買了邀請函的人都說受到了欺騙,紛紛找主辦方討要說法,有些比較激動的,甚至覺得高雪的畫根本不配展出,砸了她的畫。
“應該的,我和你父親相識一場,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信得過你們。”傅老目光落在宋風晚身上。
心下頗為無奈。
傅聿修這沒福氣的蠢小子,她這次鋒芒畢露,肯定會被很多人盯上的,是他們傅家沒這個福分啊。
老太太一直拉著宋風晚的手,誇她聰明果敢,隻是心底難免落寞。
“以前總覺得晚晚還是個小孩子現在一看,真是長大了。”老太太攥著她的手,感慨萬分。
宋風晚低頭笑著。
“哎,就是可惜啊……”老太太連聲歎息。
原本板上釘釘的孫媳婦兒跑了,等會回去,還得把那小子給狠狠罵一頓,眼睛長到後腦勺上去了。
事情結束的時候,京寒川就和傅沉起身從後門離開。
賀詩情恰好看到了京寒川的背影,加上他身側那些京家人,確認了他的身份,咬了咬牙,直接追上去。
“三爺,賀小姐在後麵。”十方提醒。
“衝著寒川來的。”傅沉輕笑著看向京寒川,“這女人對你還真是死心塌地啊,都追到這裡來了。”
京寒川眯眼沒作聲。
此刻後麵也是一團亂,賀詩情追過來的時候,京寒川一行人已經上車,正打算離開。
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看到她了,賀詩情咬緊牙關,試圖去攔車。
“六爺?”司機指了下不遠處的賀詩情。
“開車,直接走。”京寒川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撞上去怎麼辦?”
“有人要碰瓷,不小心碰死了,怪我?”京寒川語氣生冷。
賀詩情已經打聽他很長時間了,他本就對賀家沒什麼好印象,她如此死纏爛打的做派,實在讓人生厭。
賀詩情小跑過去,差不多可以追上車,可是她沒想到,京寒川的車子,一路狂飆,這都瞧見她快過來,也沒有任何刹車的跡象。
她嚇得身體本能往後閃躲,整個人險些摔在地上。
“大小姐?”緊跟出來的賀家人,急忙扶住她。
賀詩情恨得咬牙。
這京寒川難不成心是石頭做的,這麼硬,當真不怕撞死她!
傅沉此刻坐在京家車裡,低低笑著,“她對你還真是一往情深啊,連性命都不要了?”
“她看中的是我背後的京家,和京家能給她帶來的利益。她應該知道,我與你和斯年關係不錯,餘漫兮是傅斯年的人,她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會幫她對付斯年?”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可能……”傅沉點到即止,“就和你父親一樣,為了你母親,什麼事都能做。”
京寒川輕笑,“可惜她沒這個魅力……”
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