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捂住脖子,左側頸部隱隱酸脹,頭疼得要命,他扶著脖子艱難的爬起來,身上還是昨天那套衣服。
昨晚大家一起喝酒,他沒注意就稍微多喝了點而已……
他稍微揉了下脖子,真特麼疼。
他走到洗漱間,簡單洗漱一下,呼出一口濁氣,他伸手揉捏著脖子,京寒川這混蛋,就這麼把自己扔到床上?
害老子落枕了。
他護著脖子往樓下走。
“段公子,需要給您準備早餐嗎?”
“不用,你們家六爺呢。”段林白在客廳茶幾上摸了個蘋果,直接往外走。
“在後麵池塘。”
“一大早就釣魚,真是閒的。”段林白啃著蘋果往後麵走。
隔著老遠就看到京寒川手邊放著魚竿,正在剝橘子吃。
在他斜後方有課蒼勁的古杏樹,秋色染黃了葉子,他坐在樹下,金色飄零,白衣聯袂,賞心悅目。
他這人精致慣了,而且有個怪癖,吃個橘子,非要把上麵的那層橘絡剝得乾乾淨淨,都說那東西吃了好,是纖維素,他非不聽,每次還費那麼大勁兒摘得一點不剩。
“睡醒了?”京寒川撩著眼皮看他。
“嗯。”段林白一屁股坐在他身側的位置上,“你昨天晚上是怎麼照顧我的,我落枕了,疼死我了。”
“落枕?”京寒川輕哂,“你那是被人打的。”
“哈?”
“昨天……”京寒川簡單的將事情給他複述了一遍,段林白麵無表情的啃著蘋果,“語言上調戲人家,說人家暗戀你。”
“她要走了,你還扯著人家不鬆手,她被逼急了,就給了你一記手刀。”
段林白聽說手刀一詞,後頸還隱有涼意。
“可能是醫學生,下手把握著分寸,這若是力道太重的那種,要了你的小命也是有可能的。”
段林白緊張得吞咽著口水,“我昨晚真的那麼不要臉?”
京寒川點頭。
“臥槽——許佳木肯定覺得我是個變態。”
京寒川輕笑,“她可能覺得你是個智障。”
“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怕你昨天磕在地上,摔壞了腦子。”
“去你丫的,你就站在邊上,都沒阻止,就看著我被打?”
“你昨晚那股無恥勁兒,我都想打你。”
段林白忽然覺著這蘋果吃得索然無味。
不過即便自己昨天晚上說話言語上有些衝撞,那女人也不該直接動手打人吧,他喝多了啊,不知者無罪嘛。
他此刻也才想起來,自己昨晚約了許佳木碰麵,喝酒真的誤事,他摸出手機準備給許佳木發個信息。
先道歉,再質問。
他先發了個表情過去,可是係統提示您不是對方好友
“臥槽!”這女人是小學生嗎?這麼幼稚,玩拉黑?
你特麼就在京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想逮你還不容易?
倒不是許佳木真想拉黑他,而是昨天晚上和室友碰麵後,她室友和她說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許佳木要了京寒川的車牌號,她室友以為她真的做了什麼壞人的車,就托人查了一下車主信息,信息反饋回來隻說是川北京家的。
京家惡名昭彰,她的室友被嚇得夠嗆。
許佳木回來之後,又百度了一下京家,首先跳出來的就是京寒川的名字,他記得段林白喝醉的時候,還叫過這個名字,是完全吻合的。
搜出來的信息,排在前麵的全部都是……
川北京家製造的慘案
殺人如麻,京家是個讓人提起就不寒而栗的存在
軍閥時期最著名的京家興衰,一將功成萬骨枯
……
許佳木再想起京寒川出行時的前呼後擁,全部都是黑衣人的隨扈,嚇得身體一個激靈,忍不住抖了幾下。
她居然當著京家人的麵,把段林白給打暈了?
他不會帶著朋友來尋釁報複自己吧?
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給……
許佳木也是一個緊張,直接就把段林白給拉黑了,眼不見為淨,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這可把段林白給氣得夠嗆,上回被打好歹沒人看著,這次倒好,在自己好友麵前出醜,自己這麵子還要不要了。
許佳木,你丫好樣的,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