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許家,而轉眼間,已經到了主客廳。
“爺,三爺到了。”
傅沉收回思緒,看著迎麵而來的中年男人。
端看長相,也就四十出頭的模樣,個子很高,許是一直保養身材,看著很勻稱,穿得隨意,走路卻像是帶著風。
“傅沉。”男人笑著,褪去了劍鋒般的冷徹,渾身都透著股斯文人特有的儒雅之氣。
“許叔。”
“你這麼稱呼我,總感覺我是在占傅老的便宜。”
他雖然整體給人的感覺斯文,但是唇色略深,所以難免給人犀利深刻之感。
這人就是現在許家的當家人——許正風,多年前,人稱“許二爺”,後來接管許家,就直接叫許爺了。
“先進來坐吧。”許正風招呼傅沉往裡走,半分架子都沒有。
當年許爺帶人去京家算賬的事跡,他聽了不少,此刻看到本人,總覺得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當年的事……
可能誇大其實了。
“謝謝。”傅沉和他非常客氣,畢竟在你沒摸透一個人脾氣秉性的時候,低調謙恭些準是沒錯的。
“你說我們的輩分,就是稱兄道弟怕也不為過,隻是這年齡真的有些尷尬啊。”許正風笑著給他倒了茶。
“那我還是稱呼您許爺吧,您叫我名字就行。”
“這樣也好。”
傅沉抿嘴,也就是許正風倒茶的功夫,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京寒川發來的信息。
說話注意分寸。
他舌尖下意識舔了下腮幫,神色平靜得回了一句。
我在和你未來嶽父了稱兄道弟。
京寒川看到這個回信,真是慪火。
傅沉這廝還真是無孔不入的占自己便宜啊。
也就在這時候,許鳶飛已經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和傅沉簡單打了招呼,就忐忑不安得坐在父親身側。
“我是真沒想到,你們私底下居然是認識的。”許正風笑道。
“我一直和她說,不要整天宅在家裡,或者是店裡,三尺見方的地方,也出去多交些朋友。”
“上次去跨年去雪場,也是和你們一群朋友一塊的吧,這丫頭還不肯說。”
許鳶飛悻悻笑著。
她原本是和家裡人說,同朋友一道出去的,但是她發朋友圈的時候,忘記關掉雪場定位,大家都知道傅沉就在那裡和宋風晚求婚的,許家人一猜就知道了。
“嗯,是我邀請了許小姐。”傅沉淡淡點頭。
“麻煩你照顧她了。”許正風笑著。
“我當天事情很多,也是沒空照顧許小姐。”
“瞧你這話說得……”
“這是實話,當天照顧她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另外一個朋友。”
傅沉眼皮稍微撩起,語氣輕鬆隨意。
許鳶飛卻被他這話嚇得不輕,一顆心瞬間吊起來,臉色略微發白,嘴唇都被咬得沒了血色。
傅三爺,不帶這麼玩的。
許正風笑著喝了口茶,“你另外的朋友?誰啊?我看她回家的時候,興致頗高,看樣子是玩得很開心了。”
“肯定的,兩人住在一個房間,朝夕相對的,肯定照顧得儘心儘責。”
許鳶飛瞳孔下意識放大。
還說?
“誰啊?我認識嗎?聽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需要當麵謝謝他了。”許正風笑道,全然沒注意,自己女兒,此時麵如蠟色,淒厲蒼白。
十方坐在另一側,正低頭吃著許家人端來的糕點,眯眼看著不遠處的暗流湧動。
他家三爺未免太壞了。
剛被六爺威脅,就來嚇唬六爺的媳婦兒,臉都嚇白了?
當真是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