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晚摔下樓的時候,你就在二樓吧。”
怕什麼來什麼……
聶汐饒是心底清楚,就連警察都找不出證據,傅沉估計也拿自己沒辦法,隻是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拋出這個問題。
她當時整個人心跳已經快得要破表。
整個人都好似無知無覺了吧,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之前的諸多畫麵。
其實今日來參加宴會的,不少也同時參加了那日許氏的開業晚宴,對於宋風晚摔下樓梯的事記憶猶新,不過當時凶手問題,大家一概不知情,警方不會和任何人透露。
但是所有人認知裡,那個凶手,當時肯定就在二樓!
所以傅沉拋出這個問題,大家潛意識就認為,聶汐有作案嫌疑,看她眼神也是透著點古怪。
“她當時在二樓嗎?我怎麼沒印象?”
“不清楚啊,沒注意到,不過她雙腿不便,怎麼可能作案啊,她這樣就算是作案了,估計也逃不掉。”
“這個可不好說,當時那麼亂,趁亂溜了也有可能。”
“不過監控不是說什麼都沒有,我一直以為可能是宋風晚想多了,是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
聶汐儘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麵對傅沉這種人,任是誰都淡定不了吧。
況且她還真的是做賊心虛的那個。
“三爺,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當時在二樓的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聶汐完全不知道,自己說話聲音顫得多厲害。
心悸得發顫。
“我怎麼可能會對宋小姐做什麼?”
“您這話問得真是……”
傅沉倒是一笑,“聶小姐是不是想多了,我隻是問一句你是否在二樓,你想哪裡去了?”
“我……”
“我隻是想問一下,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可疑的人。”
“我知道的已經對警察都說過了,三爺如果要了解什麼情況,不如去和警方了解吧,我真的有點不舒服。”
聶汐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其實傅沉此時尚未開始咄咄逼人,隻是她自己心慌,先敗下陣來,稍微移開眼,不敢和他對視。
“那聶小姐還記得之前京大舉行的設計比賽頒獎晚會嗎?”
眾人一頭霧水,怎麼又扯到那裡去了。
不過那次算是傅沉與宋風晚第一次高調合體,當時外界對此討論度很高。
“記得。”聶汐心底又是一顫。
外人不明所以,可她心底清楚,傅沉提及的每件事,都是在往她心底捅刀子,像是在步步瓦解她的心理防線。
實在讓人崩潰。
“當時後台的幕布砸下來,是蔣先生護著晚晚,若不然被那東西一砸,估計沒受傷,也會嚇得半死。”
眾人恍惚,居然還有這種事,這就解釋了,為什麼網上會出現宋風晚與蔣端硯的親密照。
“當時的確有這件事,我也被嚇得不輕,發生得太突然了。”聶汐儘量讓自己聲音不至於抖得那般厲害。
“什麼砸下來很突然!”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突兀男聲橫亙進來,低沉粗啞,倒是把聶汐給驚得心頭猛地一激靈。
她身子繃得很緊,肉眼可見的緊張,就連她經紀人都覺得奇怪,低聲問了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聶汐此時豈止是身體不舒服?
傅沉簡單兩個問題,她整個人都有點繃不住了。
“媽、嚴叔,你們怎麼來了?”宋風晚有點詫異,眾人回身的時候,就瞧見嚴望川與喬艾芸進了內廳,邊上還跟了半大的小家夥,天冷了,還戴針織帽子,亮黃色,襯得皮膚尤其白。
然後發生了略顯尷尬的一幕,宋風晚略微彎腰,剛想招呼自己弟弟,小家夥卻邁著小腿,喊了聲,“姐夫——”
然後抱住了傅沉的大腿!
弄得宋風晚這手伸出去了,悻悻然不知怎麼縮回來。
“許總邀請了幾次,盛情難卻,而且小遲嚷嚷要來找你們,就過來湊個熱鬨。”嚴望川一直都是表情稀缺寡淡的人,你看他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來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隻有小嚴先森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他想來?
不是他拖著自己來的?
其實嚴望川此番過來,無非是因為上次許氏開業晚宴,他沒到場,所以宋風晚出事了,覺著傅沉這小子沒用,還是親自來看看踏實。
和喬艾芸合計一番,就驅車過來了。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喬艾芸也一臉狐疑,“什麼叫東西有砸下來了?”
那天京大表演後台,幕布掉落的事情,宋風晚也沒和家裡人說,喬艾芸自然一臉狐疑,不過砸這個字,用得極重,導致乍一聽這話,總難免心頭一顫。
“這件事可能需要問一下聶小姐。”傅沉低頭摸了摸小嚴先森的頭,又撩著眉眼看了下聶汐。
也就是垂眸抬眼那一瞬間,聶汐心神激蕩,狠狠震了下。
“三爺……”
“你先彆說話,看了這段視頻再告訴我,你當時在做什麼?”傅沉說完,一側的十方就拿出手機。
這是一段手機拍攝的畫麵,畫麵不是很穩定,似乎是在拍當時後台的場景,一開始畫麵都是集中在宋風晚身上,可是後麵一轉,落在了聶汐身上。
當時畫麵拍攝的時候,幕布的一角和線頭已經卷進了她的輪椅中,而她也低頭查看了,環顧四周後,直接將線頭絞進了輪椅中……
緊接著畫麵打散,一片漆黑。
“其實當時後台很多人在錄像或者拍照,我想問你一句,當時你明知道線頭絞進了輪子裡,心底也該清楚,若是生拉硬拽會造成什麼後果,你還這般硬扯,到底是想乾嘛?”
“這次隻是一塊布,如果是一塊板,我試問一句……”
“聶小姐,你是想砸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