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夏至,總有貪涼的人不顧警示去河邊遊泳,每年都有不少溺斃事件,傅沉一早就警告過他,不要去河邊。
男孩子貪玩,傅欽原還沒在這種湖邊釣過魚,就扛著傅沉給他買的小漁具,和喬執初,偷摸摸去湖邊玩了。
喬執初是放養長大的,性子野,習水性,膽子更是大,又是在這裡長大的,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當時湖邊有幾個小孩在玩水,喬執初就是離開幾分鐘,說去給他買冰棍,回來時就發現傅欽原已經一腳踩進了水裡。
“傅欽原,你給我上來!”
這河不寬,卻是泄洪渠,深得很。
傅欽原本就是偷摸摸想踩個水,被發現後,嚇得不留神,鞋子陷入泥巴裡,拔出來的時候,鞋子還牢牢裹縛在泥巴裡。
他隻能光著一隻腳準備上岸。
結果重心不穩,直接滑到了河裡。
“啊——”
喬執初當時都嚇得臉白,他幾乎是下意識跳到了河裡,可當時兩人多是半大的孩子,壓根救不了他,還是附近遊泳的兩個小夥子將兩人拖上了岸。
看兩個孩子這般模樣,自然要通知家長。
傅沉等人趕過去的時候,傅欽原衣服都被太陽烤乾了,隻是渾身泥巴,有隻腳還光禿禿踩在地上,可憐兮兮。
宋風晚都急瘋了,眼睛都紅了,傅欽原還笑著安慰她,“媽媽,我沒事!真的……”
傅沉站在一側,沒作聲。
晚些時候,喬家做東,請兩個小夥子吃了飯,送走了客人,傅欽原就被傅沉拖進了房裡,他反手把門鎖了。
宋風晚進不去,就聽到裡麵啪啪一陣聲響,伴隨著傅欽原慘烈的叫聲……
待兩人出來後。
傅欽原屁股被打紫了。
這是傅沉第一次發狠,唯一一次,下了死手。
傅欽原覺著,自己當時覺得,他是想打死自己的,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傅沉本就再三警告過他,不許去河邊,偷摸去了,還差點出事,回來後,嬉皮笑臉,自然徹底惹怒了他。
事後傅家二老得知這事兒,也清楚傅沉是太擔心,想讓他記住這個教訓,自然沒有太多苛責。
“老三啊,欽原畢竟是孩子,你下回動手輕點,你看他現在睡覺,都隻能光著屁股趴著。”傅老最疼這孫子,心底自是心疼的。
“你這打得也太狠了。”
“他屁股疼,你的手也就不疼?下這麼重手。”
傅沉隻是眯著眼說了句,“疼!”
“那不就是了,下次彆這樣了。”
“爸,你的戒尺現在也不用了,我借回去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傅老橫眉冷對,這混小子歪曲他的意思啊。
傅欽原傻眼了,戒尺……
喬執初因為這件事,也被提溜到牆角罰站,事後在傅沉建議下,喬西延給他報了幾個暑期補習班。
傅沉直言“現在的孩子,就是太閒。”
喬執初……
總之這件事後,傅欽原屁股被打腫的事情,就在家庭內部傳開了。
此時小嚴先森提起,傅欽原還覺得屁股隱隱作痛。
當他提著書包,敲開書房門的時候,嚇得緊張得吞咽口水。
傅沉一手捏著戒尺,一手拿著帕子,靠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餘光瞥了眼傅欽原,“鎖門,進屋!”
鎖……鎖門?
他就是試圖篡改分數而已,而且也沒成功啊。
需要動手嘛!
“愣著做什麼,進來!”傅沉挑眉,扭扭捏捏的。
傅欽原鎖門,坐到了一側的沙發上,緊張得看向他手中的戒尺。
這戒尺他沒挨過,桃木色,打磨光滑,不過根據他得到的情報……
據說當年二表哥被打了一頓,直接進了醫院。
足見這東西殺傷性多強。
“把作業拿出來。”傅沉繼續擦著戒尺。
傅沉是搞不明白,他和宋風晚都挺聰明,怎麼傅欽原半點沒遺傳到,每次小測分數都在及格線上徘徊。
他甚至一度懷疑,這孩子是不是遺傳到了傅聿修那個傻白甜。
不過傅聿修雖然性子傻白些,學習還是不錯的,若不然也考不到國內排名前十的雲城大學。
現在孩子還小,傅沉對他學業要求不算苛刻,孩子貪玩,可能過兩年他喜歡學習了,成績自然就會上來。
其實沒什麼人是喜歡讀書的,傅欽原也是如此。
他以後成績上來,自然也不是因為熱愛,而是因為熱愛某人而已……
這就是後話了。
此時另傅沉氣悶的是,分數離譜就罷了,還動了歪心思,試圖改分數,這就是品質問題。
他允許孩子成績不好,可能他就不擅長學習,這東西強求不了。
但根子不能歪。
這麼小的年紀,就想著騙人,試圖用歪門左道蒙騙父母,若是縱容他,長大後還得了?
“爸爸……”傅欽原將作業都拿了出來。
“說吧,今天犯了什麼錯。”傅沉垂著眉眼,不去看他。
隻是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成年人都受不住,況且是孩子。
“我又沒考好。”傅欽原咬著嘴,乖巧地很。
“不是這個……”傅沉一把將戒尺扔在桌上,“啪——”一聲,聲音清脆。
此時的十方就站在門口守著。
三爺又在嚇唬小孩子了。
戒尺一直被擱在櫃子上,方才他分明對自己說“十方,把戒尺拿下來。”
“三爺,小三爺就是貪玩了些,犯不著用這個吧。”十方跟了他這麼久,說話也直接,這東西打下去,小孩子不得去了半條命啊。
傅沉挑眉看他“誰說我要打他了?”
“那……”
“就是覺得擱在那裡太久了,有點臟,擦擦灰。”
十方我信了你的鬼話!
果不其然,傅欽原進去的時候,嚇得屁股蛋子又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