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喝了酒,重心不穩,後腦勺磕在牆上,疼得他冷汗直流,身子一軟,沿著牆邊滑落,牆上立刻出現斑駁的血印。
幾人都傻眼了。
“你還愣著乾嘛啊,趕緊扶他起來!”胡心悅衝著向春暉吼了一句,急忙伸手扶起許景程。
許景程今天算是倒黴透了。
被一個小鬼紮心,最後還撞了腦袋。
幾人立刻打了120,扶他去了醫院。
此時同學會還在繼續,也是擔心胡心悅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就瞞下來了,隻說許景程喝了太多酒,身體不舒服,才去了醫院。
120車子,載著幾人,直撲京城二院。
許景程後腦勺的確破了,隻是少量出血,不過還是給他做了個腦部x光,擔心撞出腦震蕩。
在這途中,宋風晚也找人了解了一下向春暉的工作情況。
的確是臨時被人替換,對方是這個項目經理的侄子,這麼大一塊肥肉自然是便宜自家人了。
向春暉忙著去繳費,宋風晚和胡心悅則守著許景程,隻是兩人一直沒說話。
“我去打個電話。”她說著直接離開。
向春暉繳完費用,匆忙往回走,半路看到了宋風晚,顯得非常局促,“傅夫人……”他們素來沒什麼交情。
“我們聊聊。”
向春暉捏著繳費單據,跟她走到一個隱蔽處。
“事情我幫你處理了一下。”
“……”向春暉怔愣著。
“不是說這個項目就一定是你的,隻是給你們爭取了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隻要你有能力,方案比他更好,自然是沒問題的,一切還得靠你自己。”
“謝謝。”他垂著頭,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個項目成了,過年你會回家?”
“嗯,她等了我這麼多年,挺對不起她的。其實這個項目成不成,我今年都會回去,隻是還想再努力一把。”
宋風晚點頭,“記得請我喝杯喜酒。”
“一定,謝謝。”
“你好好對她。”
兩人又聊了幾句,方才一前一後回去。
胡心悅是沒心情去同學會了,隻是傅欽原還在那邊,宋風晚總得回去。
“他這邊我會照顧,你先回去吧。”胡心悅說道。
“我送你。”向春暉直言。
“不用。”
“沒關係,我送你……”
胡心悅也不是傻子,總能察覺一些什麼,並未作聲。
幾人是坐救護車來的,宋風晚隻能到門口打車,此時正好是下午兩三點,驕陽如火,醫院門口也隻有零星幾輛出租車在等著接客。
饒是如此,宋風晚仍舊戴了個口罩。
外麵太熱,好似一個碩大的蒸籠,瞬間從冷氣充足的地方出來,她眼前一花,出現了短暫的暈眩。
“你沒事吧?”向春暉看她身子晃了下,急忙抬手,撐了下她的胳膊肘。
“沒事,可能太熱了。”
向春暉給她招呼了出租車,上車後,還不斷與她道謝。
宋風晚上車後,許是車內一直處於密封狀態,又被太陽炙烤,車內有種濃重的膠皮味,聞著讓人覺得極不舒服,短短幾分鐘的車程,她幾度覺得惡心反胃。
直至進了酒店後,方才覺得舒服一些。
傅沉也是幾分鐘前到的,正帶著傅欽原在大廳等她。
“胡心悅那邊沒事吧?”傅沉詢問,宋風晚人脈有限,這件事還是傅沉查的。
“沒事。”
“你臉色不大好。”
“今天外麵都快四十度了,出去一趟快中暑了,臉色能好看嗎?”宋風晚此時已經緩過勁兒。
“不舒服就跟我一起回去。”
“難得看到雅亭,我多待一會兒再走。”
“媽媽,頭被撞的是那個許叔叔?”傅欽原詢問。
“對啊,喝多了,不小心磕了下,所以你以後千萬不要喝酒。”宋風晚自然不會告訴他那麼細。
傅欽原努努嘴居然自己往牆上撞?
長了一副挺聰明的樣子,怎麼腦子不夠用啊。
難怪當年輸給爸爸。
許景程此時已經處理完傷口,這酒也醒了,本來也覺得夠倒黴了,要是知道被一個小鬼吐槽,怕是又要嘔血了。
同學會之後,胡心悅隔天去雲錦首府拜訪,給傅欽原帶了不少西北的特產,倒也沒說什麼,隻是要走時與她道了謝。
“估計你這一走,下次可能等你結婚才能見麵了。”宋風晚笑道。
“悅悅阿姨要做新娘子了嗎?”傅欽原挺喜歡喝喜酒的,畢竟有很多好吃的,還有新娘子看,估計小孩子都挺愛湊熱鬨。
胡心悅知道,宋風晚想把這事兒揭過去,她自己擰巴反而矯情,笑著摸著傅欽原的頭發,“對啊,到時候你要不要給我做花童。”
“我不要!”
“為什麼?”
“他之前給給人做過花童,提著籃子撒花,他說太蠢了。”宋風晚憋著笑,她至今都記得傅欽原當時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有照片嗎?”
“我回頭給你發。”
傅欽原抬頭看了眼天空,他媽媽到底藏了他多少黑曆史啊。
回屋的時候,許是從室內進了空調房,宋風晚猝不及防打了幾個噴嚏。
傅欽原偏頭看著她,“媽媽,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
宋風晚揉了揉鼻子,抬手拾掇著胡心悅方才送來的東西。
傅欽原則跑開了,過了一會兒,從他那屋拽了個小毯子出來,還鄭重其事的攤開,給宋風晚裹上了。
“做、做什麼?”
“感冒不能受涼,爺爺說了,你這是空調病。”
“……”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貪涼,不注意身體!”傅欽原學著老爺子的樣子,假模假式的“訓斥”宋風晚,惹得她輕笑不止。
隻是……
這毯子是他平素蓋肚子的,太小了。
他幫宋風晚從脖子處裹起來,隻能遮一半身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要保護好身體,感冒就要多穿點。”
“你在這裡彆動,我去給你倒點熱水。”語氣倒是頗為強勢,這時候,倒是像極了傅沉。
說完就跑開去倒水了。
傅沉回家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小妻子坐在沙發上,身子裹得像個蠶蛹,還一個勁兒傻樂。
這丫頭見完朋友,怎麼還變得傻乎乎的。
“覺得冷,把空調溫度調一下就好,你裹這麼多毛毯乾嘛……”傅沉剛準備扯了她的毛毯,宋風晚急急說道,“彆碰它。”
傅沉怔了下,“問你件事。”
“什麼?”
“昨天真的是許景程磕了腦袋。”而不是你?
宋風晚自顧自樂著,壓根不搭理他。
覺得兒子分外貼心。
傅沉知道這件事,抿著嘴沒作聲,不過當晚,宋風晚拾掇了東西,居然說要和兒子睡……
某人獨自躺在床上,莫名覺得有點孤獨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