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您讓我留意的那位小姐,她方才退房了,而且通過前台叫了一輛去機場的出租,此時已經離開酒店了。”
“我知道了。”
原本已經快過年了,池蘇念也得回家,自然不可能在京城滯留。
他掛了電話後,偏頭看向蔣二少,“奕晗。”
“乾嘛?”蔣二少嚼著薯片,正在調電視頻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回老家。”
“對啊。”畢竟是老家,狐朋狗友多。
“收拾東西,我們回老家過年。”
“噗——”蔣二少嘴裡的薯片碎屑飛濺出來一些,“哥,我們老家都沒什麼親戚了,回去乾嘛啊,我都和人約好,過年一起去酒吧嗨一夜了。”
蔣端硯走到他麵前,抬手扯過自己的外套,“以後彆碰我的東西。”
“哈?”
“臟了。”
蔣二少無辜得眨了眨眼,“哥,你說真的啊?真要回老家?”
“你可以自己留在京城。”
蔣二少此時腦子突然靈光了,“噯,你回去,是不是想找咱嫂子啊。”
某人以及冷眼射過去……
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蔣二少原本是不想回去的,畢竟此時在京城也交了些朋友,不過為了自家大哥的終生幸福,犧牲一點小我也沒關係。
某人樂顛顛的收拾好行李。
農曆臘月28,蔣家兄弟回到了闊彆已久的家鄉。
新城某高檔小區
池蘇念剛送走一批客人,都是過年來走動的,回屋的時候,瞧見隔壁亮著燈,心底咯噔一下。
那是蔣家院子,與她們家,就隔了一道低矮的小草牆。
估摸著是快過年,找了清潔公司來大掃吧,雖然他們家已經許久沒住人了,不過按照當地風俗,隻要是自家的房子,過年的時候,都是需要貼春聯掛福字的。
饒是沒人住,蔣家也會找人來打掃,她這般想著,也就沒多在意。
“念念,待會兒你馬阿姨要帶他兒子過來,你上樓去換件衣服,再化個妝。”池家老爺子,正低頭擦拭著自己寶貝的紫砂壺。
池老愛紫砂,人儘皆知。
這位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個厲害人物,與傅家老爺子是一起打過仗,挨過槍子兒的過命交情,以前還經常走動,隻是年紀大了,新城與京城相距甚遠,自然走動不多。
老爺子年輕時,給地方修路,興建學校,出資建醫院,老來捐了大半家產給需要的人,池家在當地,不是頂有錢的人家,但在人心底的地位……
貴不可言,不是他人可比的。
池老有兩子兩女,長女早夭,兩個兒子,各自給他生了個孫子和孫女,池蘇念就是老二家的,也是他唯一的孫女,出國回來不久。
聽說他想給孫女物色對象,自然各家都爭相登門。
“爺爺,那馬阿姨的兒子……”池蘇念輕哂,新城這地方不大,但凡小有名氣的,基本都認識,“馬為民啊。”
“你認識啊,那正好,應該有話題聊。”
“那是我高中同學,他那時候個子和我差不多,就有160斤了。”
池老擦著紫砂壺,偏頭看她,“你瞧不起胖子?你爸也有160呢。”
池家老二,也就是池蘇念的父親……
是個胖子!
不能說特彆胖吧,就是那肚子,就像是懷孕六七個月。
“不是,我和他壓根就不來電。”
“那你和誰來電?你倒是給我找一個啊,不提這個還好,我倒想問問你,當年你突然要出國,到底是不是被哪個小子給傷了,躲出去療傷?”
“怎麼可能有人會甩了我。”她悻悻笑著。
池老低頭擦著紫砂,盯著她,那雙眸子,略顯渾濁,卻看她莫名發虛。
而此時門鈴忽然響起。
“肯定是馬阿姨來了,我去開門!”池蘇念忙不迭朝著門口跑去。
一打開門,傻了眼。
門口站著兩個人,雙手均提著大包紅色包裝的禮品。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外麵這麼冷,讓人進屋啊。”池老放下紫砂壺,抬眼的時候,還怔了下,接著急忙起身,“呦,那是蔣家那倆小子吧!”
“池爺爺!”蔣二已經提著禮物笑著進了屋。
“你這小子,好久沒回來了吧,過來給爺爺看看!”老爺子扯起一側的老花鏡,仔細端詳著他,“你是不是瘦了?”
“沒有,我最近健身,身上都是肌肉。”
“端硯,你站在門口做什麼,進屋啊。”老爺子分外高興,招呼人趕緊準備茶水,“你們過來也不通知一下,念念啊,你傻愣著乾嘛,還不趕緊幫忙拿東西!”
“東西給我吧。”池蘇念試圖從他手中接過禮物。
“不用,我來吧。”蔣端硯神色很淡。
那模樣……
池蘇念咬著唇,裝什麼死,那是在餐廳,把她那個……好像不是他一樣。
現在來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們兩個人哦,家裡有什麼不好的,偏要去京城,也不來看我,不過聽說在京城混得不錯,有出息。”老爺子特彆激動,一直拉著蔣端硯在說話。
池蘇念站在一側,有些急促的扯了扯衣服。
蔣二少本就話多,說甜話也是信口拈來,哄得池家老爺子很開心。
“剛回來吧?”
“嗯。”蔣端硯點頭。
“今晚留在我們家吃飯,我讓人多燒幾個菜,你今晚陪我喝兩杯。”
“好。”
……
池蘇念手指不斷摳弄著衣服,他到底來乾嘛啊!
她腦袋亂哄哄的,此時門鈴又響了,她想也沒想,就跑去開門。
“肯定是馬家人到了,那個……”池老扶了下眼鏡,“我也不知道你倆會突然過來,這正給念念張羅著相親呢,你們也幫忙看一下,他們合不合適。”
蔣二少正吃著小金桔,直接噎住。
餘光瞥了眼身側的人,他麵無表情的回了句“好。”
池蘇念打開門的一瞬間,看到自己那個高中同學和他母親,當時頭都炸了,“馬阿姨,您快進來。”
“念念是吧,真漂亮。”
馬夫人是看過照片的,見著真人,那種滿意溢於言表。
池蘇念餘光瞥了眼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某人,頭皮都炸了。
蔣二少嚼著小金桔,呦嗬——
一回來就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