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端硯不是傻子。
蔣二上回拿刀嚇唬他,過了幾天,就被同樣的刀子割了肚子,傷及內臟,差點一命嗚呼。
今天還是他初次要進公司的日子。
他可不覺得這是巧合。
加之此時在他麵前,讓秘書把公司事務全部交給他處理。
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不聽話的下場,隻會很慘。
他此時公司實權在握,也能輕易要他們兄弟的命。
“端硯,公司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今天的會議我已經讓人暫停了,你什麼時候想去都可以,有什麼事,舅舅給你撐著。”曹衛笑得偽善,好似真心待他。
池蘇念在家的時候,就從爺爺口中聽說了這個男人的狼子野心。
本事蔣叔叔一手提拔上來的,卻在自己姐夫出事後,逼迫自己親外甥,這特麼還是人?
她雙手握緊,恨不能衝進去就給這混蛋一巴掌。
隻是想起爺爺的叮囑,隻能咬牙忍了。
池老一早就說過如果不能搬到曹衛,就不要輕易惹怒他,不然隻會讓蔣家兄弟處境更艱難。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蔣端硯開了口,“舅舅,有件事想麻煩您。”
“說什麼麻煩,我們甥舅還需要這麼客氣?”
曹衛雖然嘴上這麼說,這臉上卻沒半點心疼。
他就是想讓這兄弟倆看看,與他作對會是什麼下場。
兩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拿什麼和他鬥。
“奕晗受傷,我是沒心情打理公司了,您也知道,我沒有什麼管理公司的經驗,公司交到我手裡,怕是浪費了父親的一番心血。”
“公司的事情,怕是還要交給您全權處理了。”
曹衛眸底精光一閃,“端硯,你在說什麼?這是你父親的公司,以後還是要你繼承的,你這……”
“我想等奕晗傷好得差不多之後,把父母留下的遺產處理完,就把股份轉給您,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想拿點錢,回老家。”
蔣家原本不住新城,是因為蔣端硯考上新城一中才搬上來的。
“我可能不是什麼經商的材料,更管不了這麼大的公司,估計以後要辛苦舅舅了。”
曹衛強壓著心頭的喜悅,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禁嚇,這就妥協了?
“端硯,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得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我會把股權大部分轉給你,我和奕晗稍微留一些,每年吃些紅利,就足夠我們生活了。”
“不是,這可是你爸的心血,你可不能說這種喪氣話……”曹衛繼續說道。
“我想得很清楚,隻是處理這些事需要時間,估計還得讓您多等一會兒了。”
“我們是一家人,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
病房裡還站了不少人,聽了這話,麵麵相覷,都是各懷心思。
曹衛又寒暄客套了一會兒,才讓自己妻子留下照顧兄弟倆,自己先回了公司。
出門時,看到池蘇念,隻是客氣打了招呼,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念念是來看奕晗的?”
“嗯,舅舅好。”
池蘇念仍舊如常與他打了招呼。
“快進去吧,我還有事,沒法陪你聊兩句了。”對池家,曹衛還是很客氣的。
“沒事,您忙。”
蔣端硯此時才知道池蘇念來了,抬頭的時候,她已經走了進來,頭發有些淩亂,穿著白色短袖,胸口都被汗水泡濕了,顯然是急急趕來的。
“念念來啦,你們先聊,我正好去外麵接點熱水。”說話間,蔣端硯的舅媽已經提著熱水瓶離開。
“你真要把公司給他?”池蘇念看向蔣端硯,“然後回老家?”
“不然我還能做什麼?”蔣端硯輕哂。
“你瘋了,你明知道蔣二……”池蘇念都看得出來,這件事絕壁不是普通打架鬥毆那麼簡單,而且那人沒成年,最多就是那點醫藥費和補償,恐怕連追責都困難。
“你要把叔叔的心血交給這種人?”
“我告訴你,就算你給了,我怕他也放不過你們!”
……
“說完了嗎?”蔣端硯挑眉看她,一臉冷澀。
“蔣端硯!”
“你聲音太大,吵到奕晗休息了。”
池蘇念知道他素來毒舌,相處這麼久,她自認為練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體質,可在這種時候,還是被他荼毒得遍體鱗傷。
“行,我不說了,好心當驢肝肺,我也犯不著熱臉貼冷屁股。”池蘇念也是太著急了,“你想乾嘛都隨你!”
“你倆這是吵架了?”此時曹夫人已經提著熱水瓶回來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吵架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們沒事。”池蘇念勉強從嘴角擠出一點笑容,“我出去買點水果回來。”
她說完,抬腳就往外走,眼睛通紅,顯然是被蔣端硯那句話氣著了。
病房內瞬時變得悄寂無聲,隻有那個婦人坐在一側,拿出手機,給自己老公發了條信息。
蔣端硯和池蘇念吵架了,那姑娘哭著走了。
蔣端硯偏頭看著尚未蘇醒的蔣二,眼底意味不明。
接下來的日子,蔣二在醫院養病,而蔣氏集團內部,已經風風火火的在進行人員調度,一副隨時準備接手公司的樣子。
而蔣氏集團即將易主的消息也早在業內傳開,這樣的結果在意料之內,畢竟蔣端硯就算再有能力,也不是天才,壓根沒能力直接管理公司,鬥不過那些老狐狸。
轉眼過了一個多月
蔣二出院的一周後,蔣氏宣布會在三天後召開董事會,蔣端硯會出席,屆時曹衛會順理成章成為蔣氏新一任掌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