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愛了,我們在一起那麼久,認識那麼久,你現在和我說,不喜歡我了?”她聲音抖得厲害。
“對——”
他話沒說完,就被她堵住了。
她幾乎是撞過來的,渾身抖得厲害,嘴角冰涼,甚至還有眼淚濕鹹的味道,唇角、眉眼、鼻尖……
她似乎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麼,可是麵前的人卻無動於衷。
從始至終,就連一點表情都沒給她。
蔣端硯卻忽然扯住她的胳膊,將她身子抽離,“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有對你說過,我愛你嗎?”
這話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因為他……
真的從未說過一句愛她。
池蘇念一直告訴自己,他是不善言辭,可他是喜歡自己的,要不然怎麼會主動親吻她?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池蘇念再想說些什麼,蔣家的大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
“哥、哥——”池蘇念傻了眼。
尚未反應過來,池君則已經衝過來,一手扯住蔣端硯的衣領,手指握拳,一陣狠辣的拳風撲麵襲來,蔣端硯沒躲,而這拳頭終究停留在他眼前,距離隻有半寸,他沒下手!
“蔣端硯,你特麼有種,玩弄我妹妹?”
“為了你們家那點破事要和她分手?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
“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此打住,為了那幾個人渣,拋棄自己喜歡的人,你自己戳著胸口想想,值不值得!”
“哥——”不待她開口,池君則已經拉著她往回走,“走,讓他好好想想!”
……
蔣二原本在樓上打遊戲,聽到樓上動靜很大,跑下樓時,發現隻有自家大哥一人。
“姐回去了?”
“嗯。”
“這麼快?”蔣二扯了扯頭發,“哥,咱們真要出國啊?”
“嗯,你明天就走,我把事情處理好再過去。”
“你不跟我一起?”
“我讓人給你辦了轉學手續,你要上學,我不用。”
“……”
蔣二當時可不止接下來新城會發生些什麼,還氣急敗壞的覺得某人沒良心,自己傷口都沒愈合,送自己出國讀書?
這是親哥乾的事兒?
當天晚上,池君則約蔣端硯出去,自然又是威脅一番。
“你們兩個之前發生了一些什麼,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不管。”
“你現在必須答應我,要好好照顧她,你要是膽敢欺負她,就算是追殺到天涯海角……”
“我保證要你一雙手腳。”
若是尋常,知道他偷摸和自己妹妹談戀愛,池君則怕是早已打爆他的狗頭。
隻是現在蔣家出事,時間階段都非常特殊,若是現在把事情捅出去,即便他們家不說什麼,若是被曹衛那種人盯上,隻怕自己妹妹安全難保。
思來想去,池君則隻能先把事情壓了下去。
“等你們家的事情處理完,就去我們家攤牌。”
蔣端硯並沒作聲,池君則就當他默認了。
隻是有些話說出口,覆水難收。
池蘇念也是個挺驕傲的人,她求了,也挽留了,怕也不能再拉下臉麵和他繼續妥協。
她是周末下午回的學校,坐上大巴車,才給蔣端硯發了條短信。
我回學校了,你照顧好自己。
信息發過去,石沉大海……
直至她經過三四個小時,到了宿舍,仍舊沒收到一條短信回複,她咬了咬唇,淚水無聲落下……
有些分手,可能並不需要經曆什麼激烈的爭吵,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要把一個喜歡的人,生生從心底剜去,又談何容易。
池蘇念回校的那天,蔣端硯去了車站,滯留到了天黑,才驅車回家。
蔣二搭乘夜裡的航班出國,送他離開後,回家已經是淩晨三點。
以前覺得弟弟在家吵,突然走了,居然有些不適應……
隔天一早
池老就敲開了蔣家的門,原本還想再度提醒他,股權的事情,再考慮清楚,敲了半天,卻沒人開口。
難不成還在睡覺?
轉身準備回家時,瞧見蔣端硯穿著運動衣,從遠處慢跑回來,“池爺爺,您找我有事?”
估計那個曹衛得了公司,立馬就會更名換姓,將蔣家的痕跡,一點點抹去,怕是他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都要付諸東流了。
可他此時居然還有心情出去跑步?看模樣,心情居然還不錯。
池老張了張嘴,有些事他提醒了很多次,若是他心意已決,多說無益,“沒什麼,就是想起今天你一個人在家,奕晗出國了,擔心一個人在家不吃飯,讓你來家裡吃個早飯。”
“不用了,我約了舅舅吃早餐,回去洗個澡就要出門,怕是沒時間了,等我有空再去陪您吃早餐。”
“那行,我先回去。”
池老無聲歎息,這曹衛是怕蔣端硯中途撂挑子跑了吧,所以一大早就親自過來堵人,真不知道今日過後,又會發生什麼。
他抬眼看了看天,烏雲翻滾著,好似台風即將過境般,壓抑沉悶。
“又要變天嘍。”
老爺子感慨道。
蔣端硯盯著他的背影,抬眼看向天空,輕聲說了句
“的確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