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星遙又不敢驚動老師,到最後隻能靠他近了些,壓低聲音
“傅欽原,你要乾嘛!”
傅欽原也不知自己想乾嘛,就是不想鬆開。
他手心越來越熱。
直至出了汗,某人都沒鬆開。
這一節課,京星遙都不知道老師講了些什麼,所有心神都集中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手指稍微動一下,她也跟著心顫兩下。
下課鈴響,他才鬆開手,京星遙卻陡然起身,直接去了廁所。
她反複洗著手,卻越發臉越來越紅……
簡直要了命。
這心底好像被人放了把火,剛燒儘,回到教室看到他,這火苗,春風一吹,又生起,燃不停,燒不息般。
……
當時傅欽原也不傻,大抵清楚自己對她是個什麼感情,他和家裡人說顯然京星遙給她補課,忽然發奮,傅沉自然就同意了,當時京寒川外公身體每況愈下,他經常要出國,許鳶飛是很喜歡傅欽原的,自然願意他來家裡。
通常是在京家補課吃飯,有時天氣不好,甚至會住下。
他不過是假借著以補課為名義,想靠她近些而已。
自打那次拉手事件後,京星遙明顯在提防他,饒是如此,兩人也難免有些肢體接觸,隻是心照不宣的,都沒和家裡人提起。
畢竟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總會有自己的小秘密。
補課持續了小半年,京星遙接到了國外學校offer,她早些就在申請了,隻是offer下來的有些遲。
當時京寒川的外公身體已經不行了,接連做了幾次手術,最後接回家,用醫生的話來說,就是熬日子,好吃好喝伺候著,也就能活兩年了。
加上京星遙收到名校offer,京家這才決定搬往國外。
那天算是京星遙最後一次給傅欽原補課了。
合上課本後,京星遙有些不好意思笑著,“其實我給你補課,也沒什麼效果,都這麼長時間了,你成績也沒進步多少,不如讓三叔給你找個更專業的老師吧。”
“你什麼時候走?”京家人要出國的消息,傅沉都告訴他了,隻是他和京星遙之間,一直沒涉及過這個話題。
“五天後吧。”
傅欽原點頭,這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兒。
“我的所有資料都留給你吧,課堂筆記,還有錯題集……”京星遙將自己的筆記課本都收拾好,抱在懷裡,起身,“走吧,送你下樓,你也該回去了。”
傅欽原跟著起身,隻是許久沒動。
“怎麼不走?”京星遙手中抱著一摞書,行動非常不便,“幫我開下門。”
傅欽原走過去,手指握在門把手上,卻久久沒動。
“走啊。”
“如果我成績好,是不是就沒理由找你給我補課了。”
“……”京星遙一時晃神,沒反應過來。
可是下一秒,某人忽然轉頭,彎腰俯身,湊過去……
她往後退,躲開了,沒碰到!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微妙。
“傅欽原……”
京星遙也不是傻子,她心底清楚,若是這般下去,可能會出事,他分明……
是想親她的!
她瞳孔微震,可他並沒抽身離開,反而靠得更近了,捧著她的臉,靠近……
將她逼得無路可退,她手指一鬆,書落了一地,砸在兩人腳背上,疼得她頭皮發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撤身離開。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可他似乎還不想走,居然又湊了過來……
京星遙心底亂哄哄的,那一夜都沒睡好,滿腦子都是他,白天發生的事反複在腦海回旋,一夜無眠。
整個人簡直要瘋了。
可是接下來京家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京星遙那段日子幾乎都住在許家,她已經辦了休學手續,可傅欽原還得上課,也不可能往許家跑。
直至離京那天,傅沉一家來送機,兩人才再度見麵。
當時人很多,兩人也沒說幾句話,不過兩人之間的異樣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京星遙那天嘴都是腫的,她隻能說家裡人說是吃東西燙的。
她上飛機的時候,還清楚記得他看向自己那種眼神……
就想荒原的野狼,直接而熱切,就像是盯著誌在必得的獵物。
到國外的第一夜,京星遙夢到了他化身為狼,朝著自己撲來。
……
京星遙想著以前的事,腦子還亂得很,那天的他,真的過於強勢霸道。
她走到洗手間抄水洗了把臉。
下樓的時候,傅欽原和京寒川已經從後院釣魚回來,今天收獲不錯,京寒川難得心情不錯,說要親自下廚,許鳶飛今天去了甜品店,尚未回來。
客廳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傅欽原捏起一側的魚食,投進魚缸。
幾尾金魚真相咬著魚食。
“你彆喂了,再喂吃多了,容易撐死。”京星遙給他倒了杯茶,又把重新拿的戲票遞給他,“你的票。”
他借著拿票的間隙,擱了盛魚食的白瓷盤,順勢往她那邊挪了半寸,“你為什麼不去找我?”
“為什麼要去找你。”京星遙想起他以前的凶悍,還覺得心驚。
說真的,初吻被強行奪走,而且他也沒經驗,那段記憶,說不上好。
傅欽原伸手接了票,在手中把玩著,“因為我一直在等你。”
“我希望你能主動點來找我。”
“這麼些天,一直在想你。”
又開始了……
這也是京星遙不習慣的原因,他以前都是很強勢的,甚至想拉她的手,都是很霸道那種,現在卻開始懷柔政策,變化太大。
“不過沒關係……”
他勾唇一笑,那聲音藏不住的愉悅,“你不來找我,我來找你也是一樣的。”
“隻要能見你就行。”
京星遙蹙眉,他這些年都經曆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