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不是說忙著寫論文?沒必要讓你來回折騰。”嚴遲已經跟著進了屋子,“我就是來走親訪友,順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嗯。”傅欽原跟著點頭。
路過傅家在院子中的停車場,嚴遲瞥了眼,“還有人沒回來?”
“我爸今晚有應酬,估計是接了歡歡再回來吧。”傅欽原解釋。
“那你母親?”
“我媽在樓上畫稿子。”
傅欽原心底是清楚的,他突然出現,壓根不是探親訪友那麼簡單,壓根就是來突擊檢查的。
“幫我把行李拿進屋,我去看看她。”
嚴遲經常來,自然是輕車熟路,上樓之前,還偏頭看了眼正在摸手機的傅欽原,“欽原……”
“嗯?”
“你在乾嗎?”
傅欽原是準備通風報信的,抬眼就看到某人警告的眼神,隻得悻悻放下手機,如果母親稿子就是沒畫好,還缺了很多,就算此時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啊。
“我就是給朋友回個信息。”
嚴遲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腳上樓。
二樓畫室內
宋風晚原本還裝模作樣的擺好筆,心底以為是傅沉回來了,可是許久沒動靜,她摸出手機看了眼,正好有推送消息過來,她正準備點進去……
此時房門忽然被人打開。
她都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了她一聲
“姐——”
宋風晚手一抖,手機差點掉進一側涮筆的水桶裡,磕在地上,砰得一聲。
就好比此時她的心情,瞬時的滔天巨浪掀起來,讓她瞬時腦子空白。
不過她還是非常快的鎮靜下來,“小遲?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
嚴遲卻信步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稿子畫得怎麼樣了?”
宋風晚當時就覺得眼前有些昏暗。
許久不見的弟弟,一見麵不是問候她過得好不好,開口閉口還是稿子?
這還是親弟弟?
“還行。”
“畫好的給我看一下。”他伸手過去。
那雙手在燈光下,骨節分明,漂亮得緊,可在宋風晚眼裡,那就是魔鬼伸來的爪子,能扼人喉嚨,要人命的。
宋風晚伸手將一側畫好的稿子拿過來,稍微整理一下,嚴遲則趁著這時間,轉身把門給關上了。
“砰——”
然後就是“哢嚓——”落鎖聲,宋風晚心頭狂跳。
心虛得無以複加。
這件事若是放在十幾年前,她做夢都想不到,催稿狂魔會是自己弟弟,以前他沒進入公司的時候,都是其他人來催,也好打發,可麵前和人是她親弟弟,他可不會看她半分麵子……
嚴遲將宋風晚手機擱在一側,還順手尋了個凳子坐下,眯著眼看她整理畫稿。
她手裡一共就三四張紙,翻來覆去倒騰,這有什麼好整理的?
不過嚴遲也不急,“姐,你慢慢整理,我給爸媽去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到了。”
“嗯。”
宋風晚悻悻笑著,像極了交不出作業的學生,此時正在垂死掙紮。
嚴望川與喬艾芸並沒睡,就是在等他電話,簡單說了兩句之後,嚴遲把電話遞給宋風晚,“爸媽想和你說兩句。”
宋風晚笑著接過電話,他們無非是問她最近過得如何,嚴望川是私心給兒子放假的,所以喬艾芸最後還破天荒的叮囑了幾句。
“他最近也很累,此番去京城,你多留他幾天,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前些日子,你還打電話說想他了,那正好你們姐弟多處處,交流一下感情。”
宋風晚抬頭看了眼一側的嚴遲,她說想他,也是信口一說,而且他們之間,除了工作,哪裡來的感情交流啊。
“晚晚,麻煩你照顧他了,小遲這些年的確過得很累,你要好好關照他幾天。”
掛斷電話後,宋風晚悻悻笑著。
她倒是想好好關照他啊,可現在是你兒子不讓我好過啊。
“姐,稿子還沒整理好?”嚴遲這壓根不是催稿子,而是催命啊。
宋風晚隻能硬著頭皮將手裡的幾頁紙遞給他,“我最近真的在努力畫稿子,你看,我到現在都沒睡,一直在認真工作。”
“不是認真玩手機?”嚴遲翻著手裡的幾頁紙。
和他估摸得差不多,她真的……
很放縱自己。
傅欽原幫嚴遲把行李提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嚴遲抬手把畫室的門關上了,他歎了口氣。
催稿狂魔又來了。
他都能想見,自己母親此時多麼的弱小可憐又無助。
將嚴遲行李送回屋,傅欽原才給自己父親打了個電話。
那屋子裡的,都是他的長輩,傅欽原是插不上手的,這種事,還是留給父親解決吧。
傅沉此時正在學校門口,還沒接到傅歡。
“喂——”
“爸,你趕緊回來吧,小舅來了,正和我媽在畫室談心。”
“嚴遲來了?”傅沉蹙眉,這小子可真會挑時間。
卡在截稿前一天過來,這是成心不想讓他妻子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