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家人已經笑著接過行李車。
“媽。”京寒川與盛愛頤打了招呼後,少年就走到了前麵,乖巧喊了聲,“爸。”
京寒川點頭。
當年他和許鳶飛計劃著要二胎的時候,也是費了些功夫,在生孩子這件事上,總是不那麼順心,而且當年懷這小子,許鳶飛吃了不少苦。
因為妊娠反應太大,讓她遭了不少罪。
京寒川當時心底還想,這孩子性子該不會隨了許堯吧?在肚子裡就這麼鬨騰,翻江倒海,片刻不消停,隻怕以後也是個混世魔王。
這也導致他出生後,京寒川對他管教非常嚴苛。
關於取名的事情,還鬨出了一個笑話。
他出生後,為了防止名字被京寒川“惡意搶注”,某大佬特意把戶口本給藏起來了,結果他的名字是許鳶飛定的,這京許兩家自然是無人反對。
所以許鳶飛就狐疑得看著他“爸,您乾嘛要藏戶口本啊?”
弄得大佬很是尷尬!
許鳶飛給他取名——京牧野,若說有什麼寓意,她隻說就是無意看到,覺得好聽,沒什麼特彆的,後來找大師測了字,與他出生時間相配,名字倒是很合適。
後來也就沒再改過。
平素家裡人都喊他小六,傅欽原這些人都比他大,就會叫他小六六,此時聽來,有點奶氣。
父子倆走在隊伍後麵,某個少年抬手稍微壓了壓帽子,回到京城,他心底抑製不住的亢奮,長期在國外,對祖國更加眷戀,看什麼都覺得分外親切,除卻……
他爸!
“回國後,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我給你找好了學校,和你歡歡姐在一起,她能照顧你一點,你可以先去學校適應著。”
“他剛考完試,你彆見麵就說學習,讓他喘口氣。”某大佬回頭就瞪了京寒川一眼。
某大佬以前可是典型的寵妻滅子之人,可是對孫子孫女,那都不能用疼愛來形容,甚至是溺愛。
京寒川沒作聲,小六六則乾咳一聲,內心有個小人在狂喜叫囂。
活該,被說了吧!
……
隻是出了機場,將行李歸置好,原本就開了兩輛車來接人,五個人同擠一輛車也略顯擁擠,自然是兵分兩路。
京牧野剛準備跟著自己爺爺擠上車,京寒川衝後側扯住他的衣領,拍了他兩下肩膀,指著後側的車。
“跟我來!”
小六六咳嗽著,準備和爺爺奶奶求救,兩人正忙著和京星遙說話,完全不在服務區,接收不到他的求救信號。
“愣著做什麼?需要我請你?”
京寒川雖然這麼說,還是伸手幫他取了肩上的書包安置在車內,還提醒他係上安全帶。
小六六上車後,抬手取了帽子,他頭發剪得精短,饒是如此,他還是抬手撥弄了兩下。
京寒川輕哂,那麼點毛,有什麼可打理的。
他完全就是想找點事做,京寒川喜歡釣魚,足見耐心多足,他如果做錯事被發現,京寒川即使知道,也不會直接說,而是等著他開口。
嚇得他整天提心吊膽,人家倒是勞神在在,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卻又總用一種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神盯著你。
心理戰比皮肉之苦來得更狠。
不待他主動承認錯誤,人都崩潰了。
上車後,兩人隨意聊著,說得多是學習上的事,實在有些悶。
到家後,圍桌吃飯,自是非常熱鬨。
京星遙則始終心事重重,深吸一口氣,她終是忐忑開了口,“那個……”
“怎麼?”盛愛頤就緊挨著她。
“我有事想和你們說。”
“這麼鄭重?說吧。”某大佬此時正吃著烤鴨,一直說正宗,懷念這種味兒。
“我……”京星遙臉都憋紅了。
京牧野低頭咬著一塊排骨,抬頭看了她一眼,“姐?你不會是戀愛了吧?”
畢竟京星遙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就是隨口一說,純屬調侃。
沒想到京星遙居然頗為認真的點了下頭。
除卻京寒川略顯淡定,其餘人都是怔了兩秒。
“我想帶他回來見見你們,你們覺得怎麼樣?”
京寒川隻下意識瞟了眼自己父親,某大佬笑得格外燦爛“帶啊。”
京牧野手指一抖,排骨差點掉在地上,“姐,你才回來多久啊?什麼時候談的對象?”
“是啊,哪家的孩子,我們認識嗎?”許鳶飛開口。
“今年多大?做什麼工作的?”盛愛頤也加入隊伍。
“你們認識多久了?談了多長時間?”
“準備什麼過來?”
……
京星遙隻說傍晚來,其他都沒透露。
某大佬原本還準備午睡一下,現在算是徹底睡不著了,許鳶飛和盛愛頤則顯得很亢奮,兩人甚至出門去了趟美容院,初次碰麵,也得把自己收整下。
京星遙下午去了趟梨園,說傍晚會和男朋友一起過來。
京牧野明顯能感覺到家裡氣氛古怪,爺爺笑得可怕,他爸神情更是捉摸不透,麻溜得滾回房間,避開風暴區。
京寒川一想到馬上要見到那個小子,心底不平靜,無法安心釣魚,就去地下室,準備拿出相機,因為馬上中秋,中午許鳶飛說想拍幾張全家福,他這才想起,自己許久沒摸相機了。
他以前購置的設備,許多都是京星遙在用,設備也都是定時清潔整理,不落半點灰塵。
相機單反雖多,趁手喜歡的就那麼幾個,京寒川隨手拿了幾個,準備試試設備。
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一台相機上,那台機子較小,也比較輕,比較適合女生用,這是京星遙18歲生日時,他送的。
他想起幾天前京星遙說去京大采風的事,就準備看她都拍了些什麼。
打開相機的第一眼,他眸子就猝然收緊……
那是一張合照!
準確的說是親吻照!
這個人,不就是……
而此時京家人叩開了地下室的門,神色驚慌,“六爺,查到小姐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