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我的兔子……”
“我不確定是你的,沒帶出來,所以留在基地了。”
“那怎麼辦?”傅歡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兔子,而且現在已經是絕版了,買不到,“你明天還……”
“我隻請了一天假,明天還要訓練。”
傅歡咬了咬唇,也對,人家是來集訓的,怎麼可能天天往外跑。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空,你要是不急著要,等我比賽完,應該有空把東西送來給你,要是等不及……”陳妄看著她,“你可以來找我。”
找他?
傅歡心頭一震激蕩,心跳亂得不可思議。
“基地比較偏遠,你過去也不安全,要不下午我跑一趟,給你送來。”
“那地方其實我經常經過,有個叔叔家住那附近。”
陳妄看著她,“所以怎麼辦?你過去,還是我幫你跑一趟?”
傅歡心底那叫一個糾結,她肯定是想去的,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隻能硬著頭皮說,“讓你來回跑一趟太麻煩了,其實那地方我挺熟的,還有公車直達我們學校,到家也挺方便……”
“你是想跟我回去?”
你的東西落在彆人那裡,隨人去取東西,是很正常的,總不能麻煩彆人幫你留著東西,還讓人來回跑,陳妄這麼想,似乎合情合理。
傅歡還沒反應過來,不知怎麼回答,嚴遲已經推門進來。
“歡歡,你收拾作業回房寫吧,有不會的題目留下,我回頭教你。”
嚴遲擔心他們聊天,影響傅歡寫作業,讓她回去很正常。
“好。”傅歡乖覺得聽話,腦子裡亂得很。
陳妄一直觀察著兩人互動,一直在猜測兩人關係,就聽傅歡說了句,“那個陳妄哥哥,我先走了。”
“嗯。”他點頭。
傅歡緊跟著與嚴遲說,“小舅,我走了。”
陳妄心底略驚,臉上雲淡風輕,小舅?
這就是喬執初口中的小叔叔?
他知道有這麼個人,隻是沒見過,他是宋風晚的弟弟,還是喬執初的長輩,雖然知道他年紀不大,心底早已樹立了一個長輩的形象,所以看到嚴遲,這般年輕,就沒往那方麵想。
他伸手摸了下褲兜裡的兔子……
原想趁機還了兔子的,方才看到兩人那般模樣,又立刻不想給了,現在才覺得自己想了太多,傅沉怎麼可能讓一個陌生男人與傅歡如此親近,方才好似太不冷靜了。
不過,沒還兔子,也就沒還了。
待會兒再給她也行,總之……
有機會的。
傅歡回屋後,在房間來回踱著小碎步,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去啊,乾嘛不去,還能獨處,保不齊還能到他房間看看,你不想和他單獨相處嗎?”
孤男寡女,實在不合適,你就不怕控製不住自己,把人嚇跑了,女孩子要矜持點。
“這麼好的機會要是錯失了,下次可就沒了。”
還是彆去!不合適,要保持神秘感。
“說好的好好學習,天天戀愛。”
……
傅欽原此時也不好過,傅沉正在和他談心,內容無非是人家是客人,又比你小,對人要友善些。
“爸,您不會覺得那小子太狂妄?您沒和他下過棋,自然不知道,他的手段,這心啊,黑著呢。”
“你是對他一開始就存在偏見,再者說了,就他的段位,人家有狂妄的資本,就和你在商場上是一樣的,不同領域而已。”
“你要是在棋盤山領略過他的厲害,就知道心多臟了,步步殺機,不想給你活啊。”
“被你說的,我都想去領教一下了,是不是真的如此狂妄無度。”
“您試試就知道了。”傅欽原說得篤定。
此時距離吃中飯,正好空餘些時間出來,傅沉提議下棋,陳妄自然願意奉陪,就連傅歡都下樓觀戰。
兩人殺得那叫一個火熱,可是結果出人意料……
傅沉贏了!
陳妄明顯讓了,可他放水又不是那般明顯,就好似與傅沉廝殺得非常激烈,中間還焦灼了好一陣兒。
傅沉自然知道他放水了,一盤結束後,陳妄笑道,“我以為叔叔不擅棋藝,一開始大意,前期沒布防好,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
這種解釋,讓人聽著舒服。
下棋講究全盤,要有大局觀,他輕敵一開始就掉以輕心,後麵想挽頹勢,的確艱難。
他並不承認自己贏不了傅沉,隻是這局大意失荊州,懊惱之餘,捧了傅沉。
“那再來一局?”傅沉挑眉看了眼一側的傅欽原,眼神分明在說
他到底哪裡狂妄?
而這一局,陳妄也發揮實力,殺了傅沉一盤。
捧了傅沉,還變相展示了自己的實力。
傅沉並不覺得輸給他很丟人,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如果他能贏了陳妄,他們這些專業棋手怕是通通都要下課了。
不過前麵陳妄捧了他,傅沉輸棋,更不覺得難受。
傅欽原看了眼陳妄,這小子分明在瞎扯淡。
上回傅歡的棋都下成那個死樣子了,他都能力挽狂瀾,這次居然說因為前麵輕敵所以輸了一盤棋?
騙鬼呢?
這小子果然是看人下棋的,精得很。
他的心啊……
果然是又臟又黑。
想起他之前說宋風晚年輕討好的話,再對比此時與傅沉的對話,這小子怕是生了張能騙鬼的嘴。
傅沉與傅欽原素來都在內鬥,傅沉對他的話本就半信半疑,畢竟某個小子想坑人的時候,嘴裡也沒幾句實話,此時看來。
這陳妄的確是有意奉承他,卻也沒有傅欽原說得那般“不堪”。
私底下,傅沉拍了拍傅欽原的肩膀,“不就是輸了幾盤棋?男人啊,要大度點。”
傅欽原“……”
傅沉“那孩子的心思我清楚,也不是個心思單純的人。”用點小技巧討好長輩,很正常,他的確放水了,但做得漂亮。
“人家這是會做人。”
傅欽原輕哂,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