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諾走出包廂,簡單去洗了個臉,就準備打電話找人求救,可是論文這塊,誰能幫得上忙啊,這又不是以前的寒暑假作業,每個人寫得內容都不一樣,壓根沒法互相參考。
思來想去,她還是放棄了,決定麵對現實,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手指猝然收緊,方才被他碰過的地方,溫度好似又開始攀升了……
他還是穿著白色毛衣,依靠在牆邊,雙腿被襯得修長筆直,微微側頭,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她。
段一諾是出來做賊的,自然找了個比較隱蔽安全的地方,可此時這地方就好似成了禁錮她的囚籠,出不去了。
他五官輪廓生得深邃,眼色深沉,挑著眉眼看她,透著不拘,就像是秋天的疾風,讓人難以忽視。
工作時認真專注,平時卻又極為散漫,與傅斯年完全不同。
“你也出來上洗手間?”段一諾打破沉悶。
“不是。”
晦暗的走廊,光線昏暗,他聲音無端被染了層沙啞。
“那……”段一諾咳嗽著,“我先進去了。”
她說著就想跑,隻是某人動作更快,一個跨步,就擋住了她的去路,走廊本就不大,他占據著中間,這讓段一諾進退不得。
“你……”
“那把傘不是我的。”
段一諾一愣,不會是來要傘的吧,那把破風還漏雨,還散了架的傘到底有什麼好?
她簡直要瘋了,總不能說,因為你那把傘太破,被我媽給扔了吧。
“我發現,你是個特彆不負責的人。”
“我不負責?”段一諾怔住,她的確不怎麼靠譜,這件事她承認,有時候比較迷糊,但是可沒人說她不負責。
“以前你經常來找我,最近也沒來了。”他聲音很輕,隻是走廊太近,好似有回聲。
在她耳朵上撞了下,又在她心上敲了下。
“拿了我的傘,也不還回來。”
“那時候你對我做的事,你是不是忘記了?”
段一諾瞳孔微顫,整個人都傻了,此時心底哪裡還有什麼旖旎曖昧,整個人渾身一冷,繼而要臊得滿麵通紅。
想起那天的事,她手心都熱得開始冒汗了。
到底是心虛忐忑。
“段一諾……”
“嗯。”她垂著腦袋,心底懊惱,今天真是倒黴透了,她媽要檢查她的論文,之前做的壞事,還以為天衣無縫,結果被人給抓包了。
難怪這個平素不愛出門的大神,最近頻繁出現在自己身邊,敢情是來找她算賬的。
“抬頭看著我。”
“嗯。”
段一諾也是天生膽子大的,事情都做了,也就無所謂了,乾脆就抬頭直視著他,兩人之間此時開隔了一人距離,靠得並不是很近。
隻是他常年喝咖啡,就連衣服上都好像有淡淡的咖啡味。
苦澀,香甜。
就和暗戀的滋味一樣。
“你現在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段一諾被這個問題問得發了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直接承認喜歡吧,她怎麼說都是女生,麵對這種事,臉皮子還是有些薄的。
若是不喜歡……
太違心!
她猶豫著,不知該說什麼,麵前的人卻沒再繼續說什麼,“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
他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轉身的時候,神情都鬆弛幾分,隻是段一諾心底又被攪和得一團亂。
不知道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吃完飯回家,段一諾打開電腦,準備臨時抱佛腳,把論文寫一點,可是腦子亂哄哄的,在電腦前坐了一個多小時,隻敲出了個標點符號。
也就在這時候,郵箱提示有新的郵件,她隨意點開,看到發件人時,心底還一驚。
這人該不會為了報複自己,給自己發了什麼病毒郵件吧,準備黑了自己電腦?
猶豫著,抑製不住好奇心,還是點開了郵件,裡麵是她寫論文都能用到的材料,非常全麵,有一些甚至是她沒收集到的,正好用得到……
她咬了咬牙,怎麼辦?還是很喜歡他!
段一言與她臥室隻隔了一堵牆,聽到隔壁傳來尖叫聲,微微蹙眉。
該不會是寫論文寫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