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後,幾人坐下,隻有許佳木一人不明狀況,“說話啊,怎麼回事?”
段林白喝了口水,壓著火氣,滿腦子還是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親密曖昧的畫麵,怎麼都揮之不去。
“給你們一次機會,自己說,你倆什麼關係?”
段一諾剛想開口,顧淵就搶先說道,“段先生,其實現在我們說什麼,您也不會信吧,既然如此,您何必來問我們。”
段一言並沒加入戰場,而是站在邊上,給自己衝了杯茶,開始看戲。
聽到這話,段林白彆說心梗了,就是腦梗都要發作了,段一言卻差點笑出聲,這人出了名的難搞,可不是開玩笑的。
“爸,我跟你說,當時真的就是個誤會,他要摔倒了,我去扶他,然後……”段一諾費勁兒的解釋著,隻是越急越亂,聽著漏洞不少。
段林白輕哂,“你以為在演電視劇啊,這話說出去,你信嗎?”
“就那麼巧,摔倒了?碰到傷口了?那你倆完全可以起來檢查啊,趴在床上,靠在一起,都特麼要貼到一起了,你和我說在檢查傷口?”
“要是今天你倆脫了衣服躺在一起,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倆就是裹個被子純聊天?”
段一言忍著笑,他爸的腦回路永遠都是如此清奇獨特。
許佳木坐在邊上安靜聽著,打量著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不能吧。
“怎麼著,都啞巴了,說話啊!”段林白年輕時也是個張狂的性子,脾氣上來,一咆哮,還是挺唬人的。
隻是顧淵卻好似完全不為所動,看了他一眼,“那我們說的話,你信嗎?如果不信,我們即使說了,您可能會說我們在狡辯。”
“給你機會,你說,是不是狡辯,得看能不能說服我?”段林白今天因為肖乃文那個瘋子,已經氣瘋了,沒想到回家還能更刺激的事。
“其實關於我們如何躺在一張床上,方才她也說了,這個我就不多闡述,畢竟事實也的確如此,我現在隻想問您幾個問題。”
“哼——你說!”段林白冷哼著。
“我是個傷員,剛縫了針線,現在動一下都覺得疼,就這樣,我們兩個人能發生些什麼?”
“如果說躺在一張床上,就是有關係的,那我和傅先生以前一起工作,太累了,也曾在一張床上休息過,是不是我們也算存在不正當關係?”
“我不明白你們父女關係具體如何,為什麼您女兒的話您都不信,難道真要她承認和我有什麼關係,您才覺得舒服?為什麼要把自己女兒想得那麼壞?要把純潔的關係想得那麼不堪。”
段一言差點被茶水噎著,你打電話回家,你爸都覺得你是去騙錢的,居然好意思質疑彆人的家庭關係?
果真,能和傅斯年相交的,都不是什麼善茬啊。
關係純潔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主要是一臉認真,段一言若不是知道點內情,真能被他給騙了。
段林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反問住,有些懵。
這不是他倆做了什麼?為什麼搞得好像是他做壞事被抓。
段一諾腦子還是昏的,還想著怎麼和家人解釋剛才的烏龍事件,沒想到某人幾句話,居然讓段林白懵了。
段一言喝了口茶,觀察著自己父親的神色。
顧淵挖了個坑給他爸,如果他繼續追究,那就是不信任段一諾,非要把自己女兒想的不堪,是他思想齷齪,可不追究……
段林白怕是能氣出心梗。
說真的……
這種搞技術流的,平素也會做些黑客事情,這心啊,還真沒那麼乾淨,都是耍技術玩手段過日子的,腦子更好使。
段林白是想質問兩個人的,可沒想到局勢瞬息萬變,自己倒成了砧板上的肉。
段一言看了眼段一諾,兄妹倆眼神交彙
你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個玩意兒!
真厲害。
段一諾還是第一次看他說這麼多話……太可怕了!以前兩人碰麵次數有限,他更是寡言。
其實顧淵是遇到了段林白,這要是懟到傅沉那些人頭上,這點把戲就完全不夠看了,而且段林白今晚受的刺激太多,一時都沒緩過勁兒,此時被他幾個問題打得更是措手不及。
扭頭看了眼段一諾,她更是一臉無辜。
這事情忽然就變得有些焦灼了。
“行了,既然都是誤會,那也沒什麼事,林白,你幫我看看麵條,我再給你檢查一下傷口。”許佳木瞧著氣氛實在尷尬,這才開口打了圓場。
其實她一直在觀察,長這麼大,誰都說過一些謊話,段一諾如果在扯謊,許佳木還是看得出來的,這次解釋的時候,應該說的是實話。
而且樓下還有人,這兩人就算真有什麼,怕也沒那麼大膽。
不過檢查了顧淵的傷口,縫合處真的有些掙裂。
“去把藥箱拿來。”許佳木看了眼一臉焦躁的段一諾。
“媽,他沒事吧?我也不是故意撞他的。”
“沒什麼,就是傷口有點裂開,流了點血,把邊上尚未清理一下,要是在縫針處血塊結痂,回頭拆針線得疼死,你下次注意點,彆那麼莽撞。”
“嗯。”段一諾拿藥箱,路過段林白那邊,看到他擺弄著廚房的菜刀,莫名後頸一涼。
段林白是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自己女兒神態不像說謊,顧淵語氣更是正直平靜,可他這心裡還是不舒服。
此時顧淵傷口被重新清理過,和許佳木道了謝。
“沒事,你現在不會覺得哪裡不舒服吧?”她很擔心顧淵麻醉過敏。
“挺好的。”
“那就行。”許佳木利索得收拾著藥箱,而此時顧淵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大哥的微信,他隨手點開,除卻一開始的表情包,底下清一色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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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淵也沒客氣,一一點開,回了一句
謝謝,很忙,勿擾。
對麵的人傻眼了,收了我的錢,還不許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