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諾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也準備回家。
最近段林白一直提防著她,她不敢留下吃飯,“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顧淵起身。
段一諾私心想和他多處處,就沒多說什麼,而那個護工瞥了兩人一眼,此時廚房離不開人,也就沒作聲。
他隻是護工,又不是偵探間諜,做好本職工作最重要,思量著,還是鑽進了廚房。
顧淵送她,自然不可能和陳妄一樣,隻是送到電梯口,而是直接送她到了樓下。
此時快到午飯時間,也是下班時間,小區來往人很多,電梯裡略顯擁擠,隻是大家看到顧淵露出的小臂,裡麵好似纏著繃帶,自動自覺避免碰著他,將他身體周圍隔絕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段一諾站在他身側,顯得乖巧而安靜。
“我過幾天要去拆針線。”顧淵忽然開口。
“嗯。”
“你有空嗎?”
“我?”段一諾怔了下。
“我在京城沒什麼朋友。”
朋友們……
傅斯年我可能是個死人。
段一諾隻要遇到他,完全就是個戀愛腦,心底甜絲絲,哪裡還記得傅斯年是什麼東西。
“對了,你是不是有些臉盲?”段一諾好奇,那姑娘長得不錯,還不是網紅臉,辨識度挺高的,即便不記得名字,長相總是有印象的。
“不是。”他是搞計算機的,記憶力好的驚人。
“那你剛才……”段一諾蹙眉,“之前你也說不記得我。”
這麼一想,總覺得自己並不是什麼特彆的存在,她就更鬱悶了。
“有些人說不認識,是純粹不喜歡,不想讓她在意我,還有些……是想讓她多在意我。”電梯內空間本就不大,兩人胳膊緊靠著,分外親昵。
他說話語氣永遠都是淡淡的,卻極為認真。
段一諾咬了咬唇,那自己……
算是後一種人嗎?
隻是此時在電梯內,有些話不好說,而此時電梯也到了一樓,電梯開合時間有限,下電梯的人也很多,輪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段一諾率先走出去,電梯門卻陡然合上。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準備伸手擋門,隻是下個瞬間,顧淵已經往前一步,用身子給他擋住了門。
電梯門撞到東西,又朝著兩側打開。
而段一諾卻整個人都被他擁在了懷裡。
“被擠到了?”
“沒、沒有。”隻是方才陡然合上,被嚇得心頭一驚而已。
顧淵沒作聲,就著此時的姿勢,虛虛環著她的肩膀往外走,因為外麵還有不少人在等著進電梯。
待遠離人群,段一諾才驚覺兩人姿勢很是親昵,不待她動作,顧淵已經撤回了身子,“你打車過來的,還是自己開車。”
“打車。”
“那我幫你叫車。”
本就是下班高峰期,出租非常多,送段一諾上車,顧淵說了句,“到家給我電話。”
“嗯。”段一諾上車後,下意識摸了摸肩頭,被他碰過的地方,此時好像還殘存著他手心的熱度,心跳不自覺的又亂了幾分。
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她,“男朋友啊?”
“啊?”段一諾晃神。
“還在後麵看著呢?依依不舍的,剛戀愛吧。”師傅笑著。
段一諾轉過頭,透過後側擋風玻璃,看到顧淵還站在原地,這心底說不出何種滋味,隻是嘴角忍不住上揚,笑得有點傻。
川北京家
段林白與傅沉分開後,就到了京寒川這裡,和他控訴某人的惡行。
“……他居然為了個不相乾的小子來坑我?那陳妄和他什麼交情啊,太不厚道了,連親疏遠近都不分。”
“我發現最近這些孩子,都不得了,這個陳妄吧,你沒怎麼接觸過,一身的傲骨,清高得很,斯年介紹來的那小崽子就更不是東西了!”
京寒川吃著麵前的糕點,小崽子?
陳妄還有名字,怎麼到了他這裡,就隻有惡稱了?
“他做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脾氣大,難伺候。”段林白冷哼著。
“我聽說,你托許堯找了護工,還讓那個人盯著他和諾諾?是他倆發生了什麼?”京許兩家就沒什麼秘密,況且段林白這件事還是托許堯辦的。
就許堯那張嘴,現在沒給他捅破天,就不錯了。
“怎麼可能,你也知道諾諾那丫頭,對人沒什麼防備心,這次他又救了諾諾,我就是覺得畢竟是異性,還是要保持點距離。”段林白悻悻說道。
京寒川隻是聽他說話語氣,也知道這件事還彆有內情。
“林白……”
“什麼?”
“救命之恩放在古代,以身相許都可以。”
“放屁!”某人直接炸了。
京寒川悠哉得吃著糕點,看向急赤白臉的某人,“他倆果然有事!”
段林白“你故意刺激我,套我的話?”
京寒川這才想起以前傅斯年提過的事,心底想著,段林白還是太嫩了,雖說現在他家白菜也是岌岌可危,可是……
他也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不過相比較段林白,他更期待冒出一個小子挖了傅沉家的白菜,到時候他肯定全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