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支支吾吾,被李不琢這下屬毫不客氣說這種重話,倒也沒什麼官威,但就是這種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老油子最難辦。
這時門外有人道:“李掌書,難道你還聽不出大人的意思嗎?當初鑄煉司外伏擊的二十精兵便是因你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而全軍覆沒,此事還沒洗乾淨,你竟然又來要人?”
曹延眼神一動,喊道:“是順之嗎,快快進來。”
外麵的人一進來,正是左功曹姚順之。
“我不乾淨?”李不琢笑了笑,看向曹延,“曹大人的意思呢?”
“不琢啊,你不要誤會,我是早就約了順之議事,卻不是針對你的,畢竟我也不知道今日你會突然過來。順之的話的確說得太過,你們二人有舊怨,此事我不便多管,不過,就拋開這層來談,你要人的事,的確還有待商榷,派人住你剿匪當然可以,但還是那句話,要等確認之後。”曹延語重心長道。
與姚順之不同,曹延與李不琢既無仇怨,也看得出李不琢的潛力,並未懷疑李不琢有異心。
隻不過,而今龍雀安分了許久,顯然是天宮與龍雀之間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眼看再過半月,就臨近他致仕回鄉的日子了,更是在步東華離去的節骨眼上,他不敢做出任何打破平衡的動作,
“這就是曹大人的意思。”姚順之進門看向李不琢:“若真派兵給你,多半明日過後,又隻有你一人生還,而縣裡不光又要折損精兵,人間巡察使大人留下的布局也要被打亂,這就是你的居心!”
“我的居心?”李不琢拾起桌上一隻狼毫筆在手中把玩,淡淡道:“我居心叵測,為何縣外通緝,還要用我查出來的名單?”
一時無言。
李不琢忽然一揮手,手中狼毫筆化作一道灰影,直射姚順之麵門!
身為一縣功曹,姚順之也是坐照境煉氣士,隻覺殺機頓至,待反應過來要躲避時,狼毫筆已擦著臉頰飛過,篤一下射中門外的廊柱,沒柄而入。
回過神來,姚順之驚出一身冷汗,心底寒,剛才那簡單一手,他便看出李不琢出手度比他快上數番,若動起手來,他一定不是對手。
“我若有居心,你活不到現在。”
李不琢望了姚順之一眼,便走出門外。
曹延怕擔責任,又有姚順之橫插一腳,指望縣裡派兵是他想多了。
曹延與姚順之麵麵相覷,姚順之又驚又怒,曹延看著那廊柱,嘖嘖歎道:“這李掌書真有脾氣,我看,你還是彆與他針鋒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