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聽你二叔瞎說……”
屋裡傳出娘倆對話聲,李不琢心道任何孩子在這地方長大,都會變成土匪胚子啊。
隱匿身形,李不琢向寨子深處走去,片刻後,見到兩個穿獸皮衣的男人帶著兵刃,向寨門方向走去。
左邊的男人說:“看時辰都亥中了,怎麼那兩個還沒找咱們換哨,真有這麼好心讓咱們歇著不成?”
右邊的男人鼻子裡哼出一聲:“多半是在哨樓睡著了,也虧得他們厲害,這大冷天,就不怕凍死呢。”
左邊男人點頭:“得虧二當家不在,大當家練武,愈發不過問寨中事務了,這兩日莊裡來了貴客,大當家更是整日陪著那位貴客,他們才敢這樣。”
右邊男人感慨道:“二當家也真是為咱們莊裡費儘了心思,這回大冬天的還帶人出去,不知還要幾天才回來。哎嘿?你這金墜子哪來的,以前怎沒見過。”
左邊男人嗬嗬一笑,摘下手腕上纏著的金墜子:“上月才打的,本來是個耳璫,搶來時在那女人耳朵上掛的太緊,我割了她耳朵才弄下來,沾了不少血,所以去求了些金剛砂埋了兩月,去了晦氣才拿出來,準備尋個吉日給我那婆娘。”
“嘿嘿,這倒像你的手筆,你說二當家……”
右邊的男人話說到一半,餘光瞥見銀電般的劍光一閃,隻見他身邊那拿著金墜子的男人沒吭出一聲,腦袋就滾落下去。
他寒毛倒豎,剛要大喊,卻脖子一涼,被劍刃橫在頸邊,才知道身後站了個人。
登時收聲,壓著嗓子顫抖道:“好漢饒命,饒命,有話好說,咱們也就是個放哨望風的啊。”
他冷汗涔涔,半晌卻沒聽見身後的人說話。
此刻,李不琢卻是把注意放在了驚蟬劍上。
在村口殺了十餘土匪,驚蟬沾過人血後,便有些躁動,此刻又殺一人,其中靈形初成的劍靈,透過劍柄傳來一股興奮躁動的殺意,影響著李不琢的心神。
“我問,你答。”
李不琢壓下劍中殺念,一把把男人拉到隱蔽處。
“好,好,好……”男人連聲說好,雙手舉起,儘量遠離自己腰間佩刀,李不琢悄無聲息便能殺死一人,這等手段,他為保命,絕無反抗之心。
“門口放哨的二人我已問過話了,你若有半句虛言,下場也和他們一樣。我問你,你們大當家石橫住處在哪,方才你們所說的,莊中貴客又是什麼人?”李不琢問道。
“他們死了?”
那男人聞言,卻麵色一變,霎時間左肘向李不琢頂去,右手摸向刀柄,猛地吐氣開聲。
“來……”
隻是呼喊還剛出口一半,便被李不琢一劍抹了脖子,一腳踢中後心,向前跌倒。
“疏忽了。”
李不琢搖頭微歎,剛才他說放哨的人被問過話,已死在他劍下,這男人便猜到自己絕無生機,這才殊死一搏。還好他劍快,沒讓他鬨出太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