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荊嗯了一聲,道:“王室遺脈,自然身懷異寶,他身上流著聖祖的血,天生便能乾擾天機,就連皇極經世書的殘本,都找不到他在哪,若他不主動現身,憑你們也絕難找到他。”
“對了。”秦荊抬起眼皮,遙遙俯瞰河東縣,“今夜攻下城門,便將端木茴夫婦的屍首奪回來,好生厚葬。”
“得秦公掛念,屬下代二位義士謝過秦公。”劉摶忠施禮,旋即抬起頭,“端木茴夫婦的死因已經查清,是調查東方景之死,尋到了隱居的內務府神匠吳潛,剛追蹤到吳潛,卻被神吒司新任的千戶帶人抓了尾巴,於廝殺中喪生,吳潛也因此而死。”
“哦,新任千戶,就是李不琢嗎?”秦荊微微皺眉。
劉摶忠察言觀色,有些奇怪一縣千戶竟然也能入龍雀執火者的眼,小心翼翼道:“不錯,大人若要捉拿此人……”
“不必。”秦荊一擺手,“天宮聖人相互製肘,神吒司那位人仙行事卻想來無所顧忌,事關神吒司,便還不到動手的時候,日後再說。”
這時行宮門邊,蓮花漏響,秦荊瞥了一眼院落中的燈景,道:“到時候了,摶忠,與我下山。”
劉摶忠應諾,行宮轟然拔地而起,機關輪輻緩緩滾動。
突然!
大風驟起!
一劍襲來,霎那間斬殺行宮前引路的傳火使,斜斜釘在地上!
雖是平平無奇的一柄木劍,卻正正擋住行宮的去路。
“有人行刺!”
劉摶忠連忙護住秦荊周身,卻被秦荊擋開,搖頭道:“這一劍,此地無人能擋,你若敢擋,便是死路一條。”
“不知哪位高人,可否一晤?”秦荊放開劉摶忠,提高聲音。
卻無人應答,那木劍停留一瞬,又拔地而起,飛向西麵白龍寺的方向。
秦荊見狀微微一怔,搖頭苦笑道:“果真惹到了不該惹的,這般行事,想必是神吒司那位破邪大將。”
劉摶忠臉色發白:“破邪大將,竟得知我們所在,為何不……”
秦荊嗬嗬一笑,似乎對那一劍並不在意,命人收屍後,便回到院落中,道:“天宮自然知道我等存在,但傷病可以強身,當年大夏鐵騎橫掃十二國,天下無敵,但後來太平許久,無內憂外患,文臣當道,武將衰落,也因此而亡。天宮留我龍雀,卻是不為重蹈覆轍。既然有人不讓我出這院子,便依她吧。”’
劉摶忠似乎仍未回過神來,喃喃道:“原來如此,難道龍雀起事,卻是靠天宮的縱容……”
“這樣說也無妨,不過……”秦荊嗬嗬一笑,“豈不聞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