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把海螺收好。”泉嬰眨了眨眼,“待你從神木中歸來,我再送你回岸邊。”
………………
告彆泉嬰之後,李不琢便沿著扶桑神木凸起的根係前行。
神木通天徹地,腳下的區域十分廣闊,李不琢一路行走,路上鮮有見到什麼生靈,估摸著走過的距離已差不多能跨越浮黎中一州之地,才堪堪到了神木附近。
臨近神木時,已無法再看到神木全貌,佇立的樹身就如一道天塹高牆般樹在眼前,李不琢抬頭望去,隻見樹身表麵斑駁起伏的樹皮就如山脈的棱角,而千丈高處,雲霧彌漫之間,有一道天淵般的裂縫嵌在樹身正中,裂縫旁邊懸浮著的羅浮天闕就如砂礫般渺小。
乍然見到這等奇觀,李不琢心臟砰砰直跳。
“這樹皮皸裂的縫隙形似山淵,若要攀上去倒是不難,咦,那裡是……”
李不琢遠遠看見視線被遮蔽的一處山穀中,有一艘機關船向上飛起。
“看來地上也有關卡,這就是通往羅浮天闕的地方。”
李不琢翻過山脈般的神木根係,朝那處山穀走去,尚未接近,便見到不遠處有二十餘名巡邏的甲兵,皆身穿偃師機關甲,領頭的幾人還帶著鷹犬等機關獸。
李不琢還未接近,巡邏隊伍中的機關鷹便盤旋上天,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直射過來,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叫。整個巡邏隊伍隊容一肅,皆拿出兵器,朝李不琢的方向投來警惕的目光。
李不琢主動現身,朝巡邏隊伍走去。
“乾什麼的!”
領頭的甲兵先是警惕,接近時,卻看到了李不琢左眼下方的那一枚三菱形狀的赤色印記,微微一怔,目中流露出敬佩之色,語氣緩和下來,“您是……”
“我從中土過來。”李不琢指了指雲上的羅浮天闕,“敢問去羅浮天闕之中怎麼走?”
“原來是剛從中土過來的?”
眾巡邏甲兵麵麵相覷,相互議論起來。
“我也是幽州人氏,來到天柱腳下已有數月……”巡邏隊正不禁念及尚在幽州的家室,歎息一聲,問李不琢道:“如今中土可有動亂?”
李不琢道:“我出幽州時仍是一副太平景象。”
“那就好。”
眾巡邏兵都鬆了口氣,隊正欣然道:“中土太平,正是我等在這裡拚死戍衛的意義。”又看向李不琢臉上的赤印,疑惑問道:“閣下既然是剛從幽州過來的,怎麼……”
李不琢察覺到他的目光,解釋道:“來時船上遭遇到天人襲擊,我殺了其中一人,但他死前也對我下了血咒。”他摸了摸左臉,“就是這個印記,怎麼也沒法消除。”
“什麼?有天人逃到了海上?”
眾人大驚失色,那隊正也麵色大變,不過旋即就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還請閣下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