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吞服了一顆小精元丹補充消耗,靜靜閉目養神。
到了巳末日上三竿的時候,李不琢一直琢磨著內奸的身份。
靈官衙這邊,除去二十一名埋伏的縣兵,昨夜在鑄煉司外設伏的消息,沒告知任何人,內奸多半出在鑄煉司裡,再結合鑄煉司運送镔鐵的消息泄露這一點來看,這推斷應當沒錯。
但李不琢腦子裡總不斷浮現起一個名字。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震耳的鑼聲,有人大聲呼喊。
“走水了,走水了!”
李不琢立馬從床上起身,衝出門外,靈官衙北麵濃煙滾滾。
提水桶的差役奔過李不琢身邊,神色奇怪,靈官衙重要建築防火措施十分嚴密,特彆北麵證物間,連魚龍吻的脊頭都是符咒加持過,當氣候乾燥時可聚濕氣防走火的,怎麼今天竟突然就起了這麼大火。
李不琢眼神閃爍,快步走向北邊後堂的證物間,路上便撞見正在訓斥屬下,麵色焦灼又陰沉的曹延。
看見曹延這神色,李不琢心裡咯噔一下,問道“曹大人,怎麼突然就走水了?”
曹延看見李不琢,臉色僵了一下,才悶聲說“那人死了,被擰了脖子。”
現在靈官衙裡,除了那名李不琢昨夜帶回來的活口以外,任何人的死都不能讓曹延露出這樣的神態。
出乎曹延意料的是李不琢隻是麵色微變,就點點頭,去了後堂。
到後堂邊,沒進那剛滅火的屋子,李不琢看見了那具躺在裹屍布上的屍體。
這回真的是屍體了。
他胸腔裡長戈尚在,但頭發燒沒了大露手臂、脖頸、臉頰都燒得發黑。
這不是他的死因。
他的頭顱已經被人擰轉朝向背後。
“是本官無能,這人一死,本就幾無頭緒的線索就斷了,那二十精兵也死得毫無意義。”走過來的曹延口中歎息,“賊人同時在內庫和後堂放火,本官先去了內庫,待想到可能他的目標是這龍雀的活口時,已經晚了。”
“人抓到了嗎?”
李不琢低頭打量那具屍體,擰脖子的手法乾淨利落,但這不能說明什麼,有這手法的人往街上扔塊石頭都有可能砸到一個。
曹延搖頭。
這回答在李不琢意料之中,要抓著了人曹延也不至於歎氣。
說了聲告退,李不琢就朝靈官衙後門走去,曹延為李不琢的安危考慮本想讓他待在靈官衙裡,但眼下內庫跟後堂證物間都被人放火,足見靈官衙裡也不安全,勸了一句,便沒挽留。
出靈官衙後,李不琢走到青梁街儘頭的狗肉鋪子,前幾日看到的那店家不在,問起去向,說受傷跌了手,在家休養。李不琢要了碗多加辣子的狗肉,連湯帶肉喝儘,擦去額角毛汗,渾身熱烘烘的像是要冒火,朝縣東走去。
走了一陣,拐進一條巷子,便拔開腰間竹筒的塞子。
瞿蘭蜂剛飛出來時還暈頭轉向,停在巷地上歇了會,突然振翅朝巷子深處飛去。
李不琢臉色一沉,手放在劍柄上,走入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