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哥說得斬釘截鐵,路野笑著回道。
“我們兄弟日後自然是同甘共苦!”
他衝還守在巷口的廝養揮揮手。
“你們過來,見過你們管隊老爺!”
“以後,你們就歸張老爺管!”
躲在巷子外麵的幾個廝養這才壯著膽子跑進來,他們一個個倒是興高采烈的,這射箭的張老爺這麼厲害,跟著張老爺以後怕不是要搶好多糧食?
這下再也餓不著肚子了。
隻有巷口還有四五個腳背被射穿的倒黴鬼還在慘嚎,和這其樂融融的氣氛有些不搭調。
張二哥掃了他們一眼搓搓手,訕訕笑道。
“路兄,我剛才下手有些狠了。”
路野知道他尷尬,大手一揮。
“張二哥,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們也都歸伱管了,這些廝養不懂武藝,也沒上陣廝殺過,正好在你手裡好好調教調教。”
“你這管隊心善隻射了他們臭腳,換個人早送他們見閻王了。”
張二哥雖然心善,卻也是心思機靈之輩,急忙讓武館的師弟們去把那幾個受了傷的廝養取了箭支扶回武館內上藥裹傷。
又吩咐給這受傷的幾人一人幾張肉餅填肚子,好堵他們的嘴。。
果然,一聽有肉餅吃,這幾人立刻不嚎了,腳上流著血水,嘴中流著口水。
張二哥這才恭敬說道。
“路兄,請進武館一敘……”
路野又吩咐剩下的廝養守住巷口,免得有其他廝養過來打擾。
武館上下老幼婦孺和受傷的青壯這才鬆了口氣。
張二哥將路野和王虎迎入武館大廳內,各自落座。
三人這才有時間緩緩談話。
張二哥小心問道。
“路兄,王兄,不知你們二人是如何加入義軍的?”
“當初你們在那廟裡……可有點慘。”
路野哈哈大笑,那何止是有點慘,要不是出了孫頭兒那件事兒,他和王虎保不準能一半麵粉一半神像,吃光了神仙老爺才舍得走。
畢竟,老爺泥胎用的是篩過的細泥,細膩好消化。
“張二哥,我得和你說明白……”王虎先急著說道,“我們兄弟可從沒乾過吃菜人的勾當!”
他將當初破廟中的事情簡要講述了一遍。
路野又將二人逃難到東塞府,遇上官兵設計騙殺流民,二人逃難,路遇闖破天的馬探哨,然後才輾轉入營的故事講了一遍。
張二哥長籲短歎。
“唉,東塞府的官老爺們,這事做得太有傷天和,不當人子了。”
他說到一半,想起自己身份,立刻正色道。
“路兄你放心,我現在是義軍,與官兵勢不兩立,下次若那知府若落在我手裡,定讓他不得好死。”
路野搖頭,他指著門外。
現如今,零散的官兵抵抗已經逐漸無聲,取而代之是成千上萬的百姓哭喊聲,以及上萬成千的流民歡呼聲。
便是在這巷子不遠處,都有廝養暴力破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