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破天做了決定,立刻大軍行動起來。
其實要說這兩天攻守,各方勢力中損失最重的還得是他。
手下幾個步卒哨全部打光,老卒損失慘重,就靠著抓了一堆廝養充門麵。
而他的核心力量,三個馬兵哨,在守城中消耗了大半。
尤其最後危急時刻他帶親兵哨衝上城牆對陣唐州鐵騎精銳。
對方那鋼骨武師也不是泥捏的,任他搓拿,一交手發現不是對手,對方便開始改為遊而不擊,隻求拖延時間。
闖破天最後以雷霆手法,受了點輕傷的代價堵住了對方。
一擊將對方兵器震飛。
二擊幾個重手將其筋骨震碎。
第三下才活撕了這鋼骨武師震懾敵軍。
這才嚇退了在城牆上逞威的鐵甲官兵,隻是這廝殺的功夫,闖破天的親兵哨已經沒了大半。
流民軍中的精銳,比起朝廷重金打造的邊軍精銳,還是差了許多。
再加上闖破天前期投入的幾個馬兵哨,他的核心隊伍損了大半!
至於女營哨上城,他遲遲沒有敲響銅鑼,也是手中除了親兵哨,手頭再沒有得力的隊伍了。
闖破天派人打探過了,因為受了那總兵最後一擊他損失慘重,相對來說,另外三家反王損失都比他輕多了。
流民軍的天敵,除了官兵,便是另外一支流民軍,要時時刻刻提防被吞並。
所以他決定立刻撤出黑山縣,去府城!
“大王,”旁邊一文士模樣的人猶豫道,“那東塞府內誰知道是什麼光景,說不定被唐州鐵騎搶光了呢?”
“留在這裡還有補充,去了府城若是一片白地,豈不是虧大了?”
“另外還有世家,官府潰兵,那裡魚龍混雜,咱們隊伍損失不小,去了怕有失穩妥。”
“哈哈哈哈……”闖破天放聲大笑,“軍師,這你就看錯了。”
“咱便是搶掠的祖宗,一晚上,那些唐州鐵騎能搶多少?不過是搶點金銀男女,糧食器械,我敢說,大頭還在城裡麵。”
“東塞府怎麼說也是大城,不是一把火能燒乾淨的。”
“至於那些潰兵和世家,合在一起我們不是對手,可他們能齊心合力嗎?”
“若拖著時間久了,或許有人能將一盤散沙凝聚起來,便是我們的大敵,如今我們先去了,都是些散兵遊勇,成不了氣候。”
“等我占了府城,如今這些損失,必定能補充回來!”
軍師見他意誌堅定,知道已經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勸說,隻希望一切順利,否則丟了黑山縣又不能在東塞府搶一把,這闖破天可就難翻身了。
計謀已定,闖破天這邊便安排人手。
先是假意邀請另外三家反王同去,結果不出所料都被回絕了。
那三位反王昨日守城,也帶著親衛提刀上陣,損失慘重,沒有那冒險的勇氣。
然後闖破天集結隊伍。
很快,他麾下便湊起一支人馬,幾百馬兵如今隻剩半數,又湊了千餘廝養做步卒,兵器鎧甲倒是不缺,不管能不能戰的,全部披甲,悍然出城撲向東塞府。
消息傳到城中,其他大王都笑話闖破天是被官兵打慘了昏了頭,此去東塞府怕是要灰溜溜滾回來。
不過他們動作可不慢,闖破天的人手撤乾淨了隻剩下女營。
三家將闖破天的地盤便瓜分個乾淨。
看在同為義軍的麵子上,沒有難為女營,給留下原來半個東城坊的地盤,不過周圍卻派兵把守,將女營都看管起來。
鐵弓坊內,又迎來了新的住戶。
潘芙蓉部下幾十名女兵幾乎全部戰死,隻活下三兩人,還受了重傷,她住在大宅子裡麵觸景情傷,總能想到戰死那些老姐姐,索性就搬到鐵弓坊。
如今闖破天大軍開拔,女營聚在一起也更安全。
鐵弓坊宅子周圍如今都成了傷病集中營,之前守城受傷不能從軍的,都被闖破天留下歸入女營中。
大廳內。
“哼,”紅姐講了闖破天全軍撲向東塞府的事情,“大王如此行險,若是敗了,這城裡哪裡還有我們立足之地?”
“還有那其他三家反王也心懷鬼胎,派兵守了路口,若是闖破天兵敗了,估計第一時間就要將咱們瓜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