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金手指呢!
營地裡,天還未黑就已經搭起了篝火。
今日是秋獵最後一日,皇帝就要在這篝火前宣布今年秋獵拿頭籌之人,再宴請群臣。
從下午就陸續有人從林子裡出來,或自信滿滿,或唉聲歎息。
簡洹也早就回來了,他自覺沒人能比得了他,早早地抓了些野兔就回了大營,還在帳篷裡琢磨要跟皇帝提什麼要求才好。
柳裕寧今日沒有昨天的好運氣,轉了一圈也隻是抓了幾隻小獵物,原本回來後還是垂頭喪氣的,隻覺得自己給師傅和柳家丟了人,王氏看著他那模樣,給了女兒一個眼神,柳清揚蹦蹦跳跳的給她哥好一頓吹捧,吹得柳裕寧不好意思的直撓頭。柳衡笑著勸慰了幾句,人才算精神起來。
這邊一家人其樂融融,小太子在帳篷裡卻急的跺腳。
哥哥怎麼還不回來,莫不是忘了吧,還是迷路了?
不會啊,帶著那麼多人呢,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可是,這都什麼時辰了,怎的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該不會又是一無所獲,沒臉回來了吧?
我哥什麼時候這麼要臉了?
柳渠芙還在臥床安胎,想著今日要是去宴席,隻怕是又躲不掉一圈人的寒暄,索性在帳篷裡好好睡著,也清淨。
看著坐在床邊的女兒,對她說“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我這裡這麼多人呢,還能就少一個你不成?去吧,彆在我這了,你去看看回來也好說與我聽。”
正好王氏實在被柳清揚聒噪的不行,看著柳裕寧也是越誇越不好意思,乾脆打發了她過來尋她姐姐,今日說不得簡洹就拿了頭籌,柳渠芙臥床安胎,簡如緋也是要去的,總不好邕和侯府一個人也沒去。
看著姐妹倆高高興興的去了,柳渠芙笑笑,讓流螢把熬好的安胎藥端來,喚了她兩聲“流螢,流螢?”
流螢坐在帳篷外出神的望著天,身邊的小丫頭聽見柳渠芙喚她,看她沒反應,推了推她“流螢姐姐,夫人在裡頭叫你呢。”
流螢回過神,連忙進去。
柳渠芙皺著眉問她“你這是怎的了?從昨兒晚上就心神不寧的,這可不是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流螢眼神有些閃爍,低下頭“奴婢沒事的,勞夫人費心了,奴婢不該走神的,還請夫人恕罪。”
柳渠芙聽她這樣說,也不好再問下去。流螢雖說是她的奴婢,可也是柳家陪嫁的庶女,柳家來的隻有她和沉月。
姐妹倆說是柳家的庶女,也是從小沒了爹娘,一直養在族裡的,嫁過來這些年,柳渠芙都是把她當親妹子看。
簡洹有色心,柳渠芙卻不願讓流螢落得他手裡,做妾室哪有出去當人正妻的好,更何況簡洹也不是能長久的人。
柳渠芙看著她年紀愈發大了,原本也在琢磨著給她尋個好歸宿,可如今突然懷孕,身邊更是少不了可信的人,也就耽擱下來了。
柳渠芙心裡這般想,麵上卻不能說,看著流螢道“罷了,你既不願說,我不問就是了,有什麼難處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流螢福身“謝夫人,奴婢曉得了。”
柳渠芙當她素來穩重,自己知道分寸,便也沒有再問,“去罷,看看我的安胎藥好了沒,好了就端過來吧,一天了鬨鬨騰騰的,我喝完藥睡會。”
流螢得了吩咐,出去端藥了。
這會功夫,天已經黑了,也到了評判的時候。
小太子已經不抱贏的希望了,現在他哥能回來就成。
眾人都到了營地前的篝火處,皇帝和皇後坐在上首,禁衛軍首領王賁帶著幾對士兵,各自清點獵回來的獵物數目。
皇後四處看看,沒見著大兒子,好奇的問身邊的小兒子“鈺闌,你哥哥呢?不是也參加了嗎,怎麼沒來?”
穆鈺闌心想著,哥哥莫怪我,你自己不回來的,瞞不住了!
“回稟母後,哥哥他自早上進了林子——還未出來。”
皇後聽得一驚,連穆帝聽聞都皺眉扭頭看著他。
“還未回來?這,這天都黑了,莫不是在林子裡······”皇後說著說著,不敢往下想了,抬頭看向穆帝“陛下,雲兒這時候還沒回來,彆是出了什麼事情,要不要派些人去林子裡找找?”
穆帝沉吟,擺手讓身邊的太監把王賁叫過來。
場上的眾人原本都在關注著王賁和他手下的士兵,看見他突然被陛下身邊的太監叫走,皆為不解,有些人感覺到不對勁,再稍一環顧四周,發現跟簡洹對賭的穆紹雲不在,心裡了然。
怕是這雲小侯爺還沒回來,皇上著急去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