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常鴻被帶來時,人都已經昏迷不醒了。
左少卿吩咐人用涼水把他潑醒,隨即帶著屋內的所有人出去了。
隻留下了端王和常鴻。
常鴻看見麵前的人,不免激動了起來。
他知道女兒與端王爺家的郡主交好,以為此番端王是來救自己的。
“王,王爺,下官是被冤枉的,下官是被人陷害的啊——”
他雖然是一副聲嘶力竭的模樣,可是渾身的傷叫他說起話來根本就沒有力氣。
端王站在他麵前,輕輕“噓”了一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本王當然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不僅如此,本王還知道,那些銀子是怎麼進入你府上的。”
端王湊近他的臉,俊朗的臉對著他你血汙垢麵,很是驚異。
端王還是那副笑臉,“首先,若是要讓人相信那些銀子是你的,就需要把那銀子上的端王府的痕跡抹掉,還要花時間收買你府上的人,再用你那小妾的奸情將你調走,把銀子塞進你床下的密道。”
“當著是廢了本王好大的功夫呢。”
他最後如此感歎道。
常鴻瞪大了雙眼,嘴裡發出“碦碦”的聲音,驚懼過度下,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為,為什麼——”
端王笑道“本王聽說禮部尚書常大人極疼愛自己的庶女,你那女兒真的是聰慧的讓本王心生羨慕啊!”
雖是笑語晏晏,卻讓常鴻有種他在咬牙切齒的感覺。
常鴻斷斷續續的說“是,是你,為什麼···王爺,為什麼要——”
端王看著他臟汙的臉,不願用手觸碰,拿起剛剛獄卒留下的鞭子,抬抬他的下巴。
“你的好女兒,不愧是‘聰明絕頂’,往日裡我瞧著你是個老實的,允許你女兒與茹兒交好,你不如問問你的好女兒都乾了些什麼!”
說著,他裝模作樣的懊惱起來。
“本王忘了,你現在這樣,怕是也出不去問她,那本王告訴你,那賤人找了幾個混賬,扮做轎夫劫走了茹兒,還給她下了迷藥,想要汙了她的清白!”
說完,他也維持不了笑著的模樣了,隻是盯著常鴻看,眼裡滿是陰霾。
常鴻被端王的話砸暈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不不不,不可能,妍兒不是這樣的孩子,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會是她的,不會···”
端王笑了“常鴻,你真的了解你萬分疼愛的女兒嗎?本王不在意她動手的緣由,本王隻看到了結果,原本她謀害皇室就論律當誅,不過事關茹兒的名聲,本王也就不得不多此一舉拿你說事了。”
常鴻一直撐著的信念轟然倒塌了。
倒不是說他盼著誰來救他。
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雖然做官多年,不可能說真的兩袖清風,可禮部並非油水大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銀子能讓自己貪墨?
所以他一直堅持著,咬緊牙關堅稱自己的清白,就是為了能撐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即便自己死了,未來被翻案,也不是背著罵名於地下。
可如今——
他嘶啞著聲音,喉嚨裡滿是鮮血。
“王爺,小女犯下滔天大禍,下官自認不該與她求情,可,可王爺大概也不想此事鬨大,汙了郡主的名聲,下官願意認罪伏法,隻求,隻求王爺留下小女一條性命。”
端王挑眉,凝視他半晌,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隨即離去,嘴裡還感歎道“真是個好父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