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遊戲!
看見血衣的這一刻,陸雅的麵容僵住了。她晾了三四件衣服,可溫暖偏偏拿來了這一件。
“衛生間掛了那麼多衣服,你為什麼要拿我的?”陸雅沒有辦法,隻能先發製人。
“各位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把證物拿出來了。”
當著所有人的麵,溫暖戴上手套打開了包裝袋,輕輕捏著領口把衣服提溜出來“我早上起得晚,並沒有洗衣服,也沒有機會去公共衛生間。所以在剛剛搜證的時候,我覺得那裡一定有我想要的東西。之後,我就發現了這個。”
“衛生間陽台掛了一排衣服,大小長短都有,並放在一起,每件之間間隔不過十五公分。根據衣服上血液的噴濺程度,大致可以推斷,當時凶手殺她的時候並不是大量出血。血液噴濺得不高,基本隻有下擺有一些,其中有兩件靠裡的衣服上是沒有血漬的。”
溫暖一邊說,一邊指向了這間衣服的衣領處“但是你們看這件衣服,它被掛在一堆衣服中間,上麵有血跡不奇怪。但是,它的血跡集中在衣服的領口和右肩附近,並不在下擺。”
“並且,取衣服前我是拍了照的。當時有血跡的這塊被你藏在了靠裡的位置,如果不是你刻意為之,應該是做不到的。否則這麼多衣服,我怎麼就對你這件這麼在意?主要是因為從外麵看來,大多數衣服都臟了,隻有你的乾乾淨淨。”
陸雅聽到溫暖把問題說得這麼死,一瞬間僵住了。牙齒死死的咬住下唇,整個人都在顫抖。
“……說不定凶手故意調換了衣服的位置,就是為了嫁禍給我。”
說實話,陸雅確實不會撒謊,就她說的這句話,傻子都不信。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溫暖平靜的看著她,說話時的語氣和身形莫名給人一種強大的威懾力“你的時間太緊了,緊到好好斷後的機會都沒有。”
“在室內晾衣服乾得慢,這裡沒有洗衣機自然也不能甩乾。更何況,今天是陰天。我拿你衣服的時候,你的衣服是乾的,而其他的衣服還很潮濕。”
陳什眯眼看向了溫暖,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直以柔弱示人。卻在此時,展現出了她強悍不容置疑的一麵。
“……那有什麼奇怪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陸雅氣息很不平穩,但她依然在為自己辯解“我到案發現場的時候,衣服上濺了血,所以自我介紹之前,我就把衣服掛回去了。”
“咦?”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洛璿在一旁發出了質疑“如果我記得沒錯,確認h死亡之後就已經八點了,所有人直接來桌前坐好,哪來的時間讓你去晾衣服啊?”
“而且晾衣服,這個動機也挺可笑啊。”安婷婷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看誰像凶手就開始針對誰“你說你不洗也不泡著,就那麼掛上去。怎麼著?想風乾了讓血跡像標本一樣凝在上麵啊?”
不等其他人發問,安婷婷又繼續說“我記得你和向蝶起碼在死亡現場開始就是一起的,自我介紹開始時你們也一起過來,所以向蝶,你中間有離開過她嗎?”
“我……”
突然被點到的向蝶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陸雅,神情有些複雜。頓了幾秒,轉過臉低下了頭“沒有,她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陸雅,看來你撒謊水平不怎麼高明啊?”
莫連凱也開了口“如果時間真像你想得這麼充裕,那陳什怎麼還傻到把刀子放身上啊?”
陳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就在半小時之前,所有的矛頭都是對準自己的。而在接連拿出兩條針對陸雅的線索之後,好像已經沒有人懷疑自己了,哪怕凶器上還沾著陳什的指紋。
陸雅被莫連凱這麼一問,徹底亂了陣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強給出了一個理由“可能……可能是我記錯了,好像是搜證的時候我去晾的衣服。”
“是嗎,那這個又是什麼?”
李媛希把另外一件密封好的衣服丟在了桌子上,和前麵那件不一樣,這件衣服是淺黃色的,上麵有一些臟兮兮的灰,也有血跡。本來陳什忘記在死亡現場時陸雅穿的是什麼了,但此時想起來,當時她穿的就是這個。
看到陸雅低著頭不說話,李媛希繼續往下講“這個衣服你確實藏得很隱秘,但還是被我找到了。”
“當時去你的房間,我沒找到太多有用的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床底下有根棍子露出一點點頭,特彆像公共衛生間裡的晾衣杆。把它抽出來,發現果然是衛生間裡的那個。你藏晾衣杆這個行為很奇怪,讓我產生了懷疑。”
“所以我跪在地上,想看看床底下是不是還有彆的東西,隻有就發現了這個帶血的衣服。”
“我……”
麵對鐵一樣的證據,陸雅無話可說,但她仿佛還想為自己申辯。李媛希完全沒有給麵子,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
“我可不可以這麼猜測?你早上晾衣服的時候,故意約h去公共衛生間。提前帶了這件衣服,捅了h之後趁她往外爬,把那件白的掛起來,換上了這件衣服。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和彆人一起去了案發現場?”
“不對。”
葉瑋打斷了李媛希一廂情願的猜測“如果腦子沒問題,應該不會在下手之後不知h死活的情況下放她離開。更何況,但凡在死亡現場時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了她的衣服,不就白搭了嗎?”
“對,我記得!”陳什適時的加入了大家的談話“她不僅在現場穿著這件黃衣服,就連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是穿的這件。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她是在搜證的時候把衣服藏起來的。”
“是嗎?”
聽到大家的證言,李媛希再次看向陸雅“如果真這樣,不是畫蛇添足嗎?”
“……我……我,”
陸雅渾身發抖,不敢看任何一個人的眼睛,隻能低著頭,兩隻手交疊互相揉搓“我已經想得夠長遠了,隻是想賭一把……”
“白色衣服我是故意掛成那樣的,就算被發現,我也可以說是在現場弄上的血……黃色那件,我以為隻要藏得足夠隱秘,就不會被發現……”
“所以你這算承認了嗎?”葉瑋問。
陸雅哼哼唧唧,整個人一邊抖著,一邊以一種奇怪的頻率搖著頭,嘴裡嘟嘟囔囔“不是……不是我……我沒有……”
“有病啊?”安婷婷斜著眼睛看著陸雅,對她沒有半點同情“不是有精神病嗎?要不要再做個精神鑒定啊?”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