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遊戲!
老頭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屠楠一眼,繼續道“結果呢,那幾個可憐的孩子,都沒挨到學校,在飛機上就犯了病了。當時可是好大的新聞,飛機迫降,把他們送到了醫院,還沒到一夜的功夫就死了。看到孩子們都死了,病因也找不到,那邊的警方和醫院都以為是傳染病。等消息傳過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從此以後,所有人都對那個老師冷麵相對,斷絕了他一切的生活所需品。他本是一個夢想著做像陶行知那樣的教育家的人,在這裡隻有他的失敗,沒有前途,再加上大家都不歡迎他,所以他離開了歸來村。再然後,不出幾個月,就聽說了他的死訊。”
老頭長歎了一口氣“真是可憐了他了,搞教育,去哪兒不好,非要來這。”
“那、那個老師,他在歸來村待了多久?”屠楠好像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大概兩三年的樣子。”
“歸來村大概又多少人?”
“少說也有千八百人吧。”
“那這些人,您都認得嗎?”
“就算叫不出名字,看見臉還是認得的。”
屠楠忙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母親的照片,遞到大爺麵前“大爺,看看這個人,您有印象嗎?”
大爺皺眉思索了一陣子,看屠楠的表情有些複雜“這個人,是個醫生吧?”
看到屠楠點頭,大爺開始回憶“大概四五年前,這個女人來過這裡一陣子,呆了半個月左右,好像也是聽說這裡有詛咒的。說不信,萬物生命源於水,問這裡有沒有什麼東西是隻要進來的人,就一定會接觸,那自然隻有水了。整個村子,隻有東麵有一口水井,無論吃喝洗衣做飯,都在那一口井裡挑水。”
“完了她就帶走了一瓶水說回去檢查一下,可是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她。”
屠楠開始思考這中間的邏輯關係,幾個在歸來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離開不過一兩天就發病了。那個待了兩三年的老師,離開幾個月發病。母親隻待了半個月,離開後四五年病發。也就是說,在這裡住的越久的人,離開後發病的潛伏期越短,綜上所述,歸來村一定是有一種東西是接觸過的人離開了就不行的。難道是讀品?可發病症狀也不像啊?
屠楠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記得母親行醫以來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如果她真的發現了什麼,是不是也會記下來呢?
想到這,屠楠向老人道了謝後驅車離開,趕到家第一件事就開始四處尋找母親的日記本,後來終於在一堆雜物裡找到了。
日記有好幾本,屠楠倒著找到了四五年前的那段記錄,卻發現有幾頁被人彆著尺子撕掉了,這種撕東西的方式是母親的習慣,屠楠找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有找到被撕掉的那幾頁日記。
也就是說,母親對歸來村的真相很可能有所了解,但並不一定知道解決方法,否則在她發病的那麼長時間也不會閉口不言。但若閉口不言,為什麼不徹底一點,非要在臨終前將歸來村告訴自己呢?
屠楠的腦中隻有一種猜測了,也就是,母親在閉口不言的時間裡已經有了對歸來村真相的推測,不說是怕關心她的人為了她去冒險,害了彆人。而在最後的時間,她可能悟出了什麼,找到了能救更多人的方法。
母親是醫生,若隻為了她一個人,絕不會這樣麻煩彆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屠楠繼續向後翻母親的日記,那之後對歸來村幾乎沒什麼記載了,一直翻到最後,母親病發前的那幾日,看出了些值得深思的東西。
“試過那麼多方法,找不出任何端倪,詛咒終於悄然而生。西醫的科學原來也不儘然,看來我是要為自己的自負付出代價了。”——20161125
“萬物之源起於水,若在水上都找不出真相,那就真的是詛咒了。”——20161126
“怎麼辦?看來隻有段師傅的一法得以一試了,可如果是這樣,我與死了又有什麼分彆?還可能會連累到家人。”——20161128
“也罷、也罷,人既終有一死,也不必與天較勁了。”——20161131
“可能真相在那本《南水蠱計》裡!”——2016121
屠楠知道目前所說的段師傅是誰,自她小時候開始,就知道段師傅是母親大學時代的導師,而那本《南水蠱計》,屠楠也是看過的,不過是苗族人傳承下來的一些蠱術罷了,難道與這有關?
如果是下蠱,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畢竟歸來村也是個有幾千人居住的村莊,能做到讓所有人都中蠱,得是什麼樣的蠱?又為什麼下這蠱呢?
屠楠找到了母親的手機,撥通了段教授的電話,接電話的人自稱是段教授的兒子,而段教授,已經失蹤四五年有餘了。
屠楠心灰意冷,如果正如她所想,那麼段教授可能早在母親之前就已經去到過歸來村,並且估計現在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母親說段教授有方法,也不知是什麼辦法,隻能再去歸來村看看了。
屠楠再來到歸來村,那個老人還在那裡賣餛飩。看見屠楠來,老人的表情有些微妙。屠楠也不多寒暄,拿出段教授的照片向老人詢問。
“他呀,他就在村西頭呢。”老人表情雖然不鬱,但也沒什麼過多的表示,不過好歹知道一點,段教授還在世。
終於,屠楠在段教授那裡找到了《南水蠱計》,以及在裡麵夾著的,母親的日記。
段教授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傳說。在明末清初,歸來村有一個叫唐彌生的將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來到這裡之後,反複得病,本心稱霸天下,奈何身體不好,隻能屈居於這個小地方。
後來,因為他的暴政,很多人離開。眼看這村子剩下的人不多了,他很生氣,將自己的血液溶在一個玉佩裡,詛咒了歸來村,所有離開這個村子的人都會身患惡疾,然後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