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來越癲狂,血跡也越來越淩亂的血色字體,男人的臉色陰沉如水。
構建了規則的詛咒,一旦觸犯規則,便會被規則所製裁。
這些血色的字跡,很有可能是那位聖女與另一位失蹤的副教主所留下的。
之前自己一直以為他們被琴子所生擒,生怕他們說出教會的根據地,於是隻得放棄原來的地方,從而選擇這荒郊野嶺的古刹。
此刻看來,他們早已將死在了這個世界之中。
甚至於就連靈魂都沒有超脫,以至於在這裡無限輪回,故而給自己留下這麼多印記。
當他按照牆壁的印記跑到一個房間內,隨後目光看向門外,此刻外邊的所有邪祟、鬼怪、詛咒,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房間是一個大床房,透過窗戶,能看見外邊的湖泊和高懸於天際的月亮,甚至還能看見樓下麵明明被自己毀掉,可此刻卻依舊完好無損的錄像機。
而在房間的另一邊,還有一個門微微開出一條縫的小房間。
牆壁上血色的字體警告自己不能進入房間,他挪開目光,發現在大床的被子上,有著一本英語詞典。
片刻後,他又在抽屜裡麵找到一支鋼筆、還有數頁散落的紙,有的紙被寫上了內容、有的紙空白一片。
“山田純一郎……沒想到你這家夥在死後,也非得要當一次我的父親不可?”
“安全屋並不是絕對安全,走廊燈光熄滅時,名為伽椰子的惡靈將會回到她的房間書寫日記,請躲在床下,直到她離開為止,且絕對不可以偷看她寫日記,否則你將會被虐殺——我也忘記了名字,我的代號是筆仙。”
他走過去,在詞典下麵竟然還壓著一張紙,上麵同樣是用血液書寫的文字。
而他死亡的原因便是妄圖通過儀式進入那個名叫“川上富江”的女孩的夢境,但從入夢後並未醒來,這才被自己占了身體。
“並且在這個世界,請記住伱的名字,隻有擁有名字,才能參與考試,否則你無法在答題卡上簽自己名字,將會被視為不可考核者,陷入永無止儘的輪回——我的名字、不,應該是現在你的名字:山田純一郎,來源於江戶時代奪舍重生的惡靈啊,請記住它!這是我為你命名的名字。”
惡鬼的瞳孔微微震動,無數的記憶迅速在顱內回湧起來。
“在這個世界,一共有三尊必死的惡靈,富江,她十分美麗,但觸犯她的規則,她會將你用刀肢解,真子,觸犯她的規則,她會折斷你的四肢,伽椰子,觸犯禁忌,她會從你的食道、甚至眼球中鑽出來。”
山田純一郎,自己奪舍的這具身體的主人。
“參加考試的辦法是:當你集齊英語詞典、吉崎川畫像、吉崎川的黑框眼鏡,保證三大惡靈不會傷你的時候,在月圓之夜,和三大惡靈玩一場筆仙,你便可以進入考試的世界。”
“即使遠方的路已看不見儘頭,但也請你踏過我的屍體,繼續前進吧!”
男人將詞典抱在懷中,並在屋內開始尋找其他資料。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原本不應該存在的心中熱血,此刻竟然開始流淌了起來。
“我知道你遲早也會來到這個世界的,之前利用你百年,未能讓你降世,而今你想必已經占了我的身體而降世,那麼,我便將這個名字讓與你吧!我的,孩子。”
“但惡靈也有克製方法,富江可以用英語書擊退,麵對真子,請尋找到吉崎川的畫像,可以暫時使其愧疚而退,伽椰子暫未探尋到克製方法,或許筆記本上記載著?——同樣丟失了名字的迷茫者。”
原本應該惱羞成怒的惡鬼,此刻對著紙上血淋淋的字跡卻是如何也生氣不起來。
甚至,它那乾枯的心臟,竟然久違的感到了一陣陣的悸動。
“當你麵臨身穿校服、裙子有血跡少女的追殺時,使用詞典誦念英語,可暫時擊退少女,但對其他惡靈無效——我已經忘記我的名字,它們給予我的名號是聖女。”
“他也通過富江的夢境,被琴子詛咒,導致來到了這個世界,所以無法回歸了麼?”
“那,便踏過你們屍體所鋪設的道路,走向那個終點吧!”
……
吉崎川在醫院躺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方才被醫生允許出院。
實際上他感覺自己在被富江拉起來之後,身體狀況已經恢複得出奇的好,可琴子擔心自己有後遺症,哪怕自己解釋了很多,但她依舊強行讓自己在醫院多待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