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梵梵徐承驍!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滿臉淚水的賀明妍聲音哽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喉嚨卡的厲害,隻吐出一個字就再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馮梵梵見狀連忙站起來,上前輕拍她的後背道“沒事,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在呢。”
賀家姐妹的情況,d1e7e2c5看過檔案的馮梵梵全都了解。
雖然馮梵梵沒有辦法說出感同身受這四個字,但她的母親在她高中的時候突然去世,父親緊接著就娶了繼母,從此以後她就跟著爺爺生活。
她那個時候都覺得自己孤獨的很,又何況從小就沒有父母,隻能姐妹之間互相攙扶著的賀明妍呢?
“賀明妍,我是個醫生,我想治好你的姐姐。”馮梵梵伸出手來,輕柔的將賀明妍臉上的淚水擦乾,輕聲道“你隻有先把情況告訴我們,我才能夠知道該怎樣治愈你姐姐,你才可以不用來做這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賀明妍不說話,隻用力的咬著嘴唇。
而馮梵梵知道她心中正經曆著艱難的抉擇,所以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
她轉頭望向後麵的徐承驍,在看到他臉上不僅沒有出現不耐和煩躁,反而也是蹙著眉滿麵的擔憂後,心中一動,對著他勾了下唇,似乎是在表達謝意。
良久,眼淚已經流乾了的賀明妍揚起頭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後道“這件事我和我姐姐都沒有任何的錯,為什麼我們總是這樣躲躲藏藏。”
馮梵梵一愣,因為這些話她曾經聽一個病人說過,與其說是講述,不如說是歇斯底的怒吼。
那個病人,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在下班途中遭遇歹徒,那歹徒不僅搶了她的包,甚至還強了她,並且導致她懷孕。
她想報警,可卻被父母以及閨蜜勸說不要,畢竟女孩子名譽最重要,這事能壓下來就壓下來吧。
最後她因為懷孕而住進醫院,身上滿是自殘的傷口,精神接近崩潰。
參與了治療的馮梵梵對此整整一個月沒有緩過神來。
徐承驍站了起來,來到馮梵梵的身邊,雙手用力的攥住她的肩膀,讓她能夠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他看過馮梵梵所有的資料,從小到大,從實習到成為正式醫生,每一個經曆過的病人,凡是沒有他的那些經曆他全部都看過,並且牢牢的篆刻在心臟的最深處,永遠都不會忘記。
“你說,我聽著。”馮梵梵用力將自己從回憶之中抓出來,握緊了她的手,似乎是想要將自己薄弱的力量傳輸進她的身體中。
“我姐姐懷了一個陌生人的孩子。”賀明妍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還十分的虛弱,但卻像是一把錘子直直的砸進了馮梵梵的心臟中。
後麵的事情,馮梵梵已經不用聽就能夠明白。
然而出乎馮梵梵意料的是,發生在賀明珠身上的事情,比她知曉的那件事還要更加的過分!
“他敲詐勒索我姐姐,我們已經將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賀明妍的眼淚再次簌簌的掉落,絕望的呼號道“可他還是不知道滿足,要我們再湊夠五十萬給他!不然就把我姐姐的裸照還有各種信息全網曝光,讓我們再也無法出門好好做人!”
賀明妍憤怒的抓緊了馮梵梵的手,“可我姐姐竟然說她肚子裡的是一條生命,他還沒有睜開眼睛見過這個世界,怎麼能就這樣殘忍的剝奪?那樣和拋棄我們的父母有什麼兩樣?隻是更殘忍罷了!”她手中全是冷汗,止不住的顫抖。
馮梵梵咬緊嘴唇,用力將她抱在了懷中。
“難道從一開始,我和姐姐的出生就是錯誤的嗎?”賀明妍頭抵著她的胸膛,悶聲呼喊,把馮梵梵的心都給徹底的揉碎融化了。
“那個男人我會找出來的。”不等馮梵梵說半句話,徐承驍直接如此開口說道。
馮梵梵一愣,攥住賀明妍的肩膀道“這是徐承驍,這是你們徐總,他一定會有辦法找到那個渣男並且狠狠的報複他的!”
沒等眼神呆滯的賀明妍回答,徐承驍就直接抬起胳膊來看了一眼時間後道“我先送你回去。”
“謝謝您,真的很謝謝您。”賀明妍走出車門後突然一頓道“徐總,麻煩你們等一會,我現在就去叫我姐姐出來!”
馮梵梵剛想回答,徐承驍就直接道“不用了,這件事先不用告訴她。”他將之前被推回的卡重新又拿了出來。
“這……”賀明妍連忙拒絕,“您能幫我找那個男人,我們就已經很感謝了。”
馮梵梵見狀直接將卡塞進賀明妍的手中道“拿著,以後彆再去那種地方了。”
相比於馮梵梵的莽撞,徐承驍就理智的多。
他將手收了回來沉聲道“你用我的卡給對方彙款,不出一天就能將他找到。”隨後不等賀明妍回答,直接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賀明妍愣愣的看著手中的卡,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簌簌的往下掉。
回到房間後,燈還沒打開,馮梵梵就一下子捂住徐承驍的手道“先彆開燈!”在聽到徐承驍疑惑的聲音後,急匆匆的抹黑跑向浴室並丟下一句話,“我先洗澡!”
徐承驍看著那黑暗中的一抹亮光,思考片刻後笑出了聲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馮梵梵在他麵前開始知道注意形象,連看過無數次的紅腫眼睛都不想再被他看到了呢?
這是不是說明……徐承驍還是沒有開燈,摸黑走到了陽台上,伸手撐在欄杆上,看著那繁星點點的夜空,深深呼了一口氣。
馮梵梵走出來的時候,整個房間依舊是一片黑暗,隻有徐承驍那一塊亮著幽幽的光。
“你這樣對著電腦,眼睛會疼的。”馮梵梵說著就將手按到了開關上。
然而還沒按下去,徐承驍笑著說道“你不是不想讓我看到你紅著眼睛的模樣嗎?”
馮梵梵一愣,摸了摸自己怎麼冰敷都沒能緩解的眼睛,無奈的歎了口氣,“反正我這樣子明天早上你也會看到的,早晚都一樣。”
“這裡有個雞蛋拿去。”徐承驍如此說著。
“雞蛋?”馮梵梵滿臉的疑惑,總覺得徐承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她走到徐承驍的麵前,還真摸到一個雞蛋,帶著剛剛好微微燙但又不會燙傷的那種溫度。
“你……”馮梵梵咬了下嘴唇輕聲道“謝謝啊。”隨後躺在沙發上揚起腦袋來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