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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行人押著李祐,帶著查抄的兩大箱賬簿書信、地契房契等物出來時,便被丁斌帶人攔住了去路。
“怎麼,要造反嗎?”藍玉獰笑一聲。
“你們先彆走,等我舅舅去見了皇上再說!”丁斌黑著臉道。
兩人都是開平王舊部,當時地位也差不多,此刻卻各為其主,針鋒相對,絲毫不念舊情了。
也不能說不念舊情,不然這倆囂張跋扈的貨,早就拔刀對砍了。
“哈哈哈,真是狂妄啊!”朱棣和朱樉卻越過了藍玉。
兩人走到丁斌麵前,對他笑道“你還認識我倆嗎?”
“嘶,有點眼熟……”丁斌摸著下巴,記不太清了。
“兩個月前,在中書省工地外,你無故把我們倆抓起來,讓本王和秦王殿下有幸吃了牢飯。”朱棣笑道“難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跟,跟我們回去吧你!”朱樉一把將丁斌拽下馬,獰笑道“也吃,吃幾天牢飯再說!”
“大膽……”丁斌的親兵下意識想阻攔,旋即看到那袞龍袍上張牙舞爪的金龍,趕忙硬生生把話頭咽了回去。
朱舉起太子佩劍,朝他們冷笑道“看清楚了啊,不是用身份壓你們,咱是奉命行事。”
在大明朝,見太子如見天子,見太子劍也跟見天子劍沒啥區彆。鳳陽中衛的官兵趕緊讓開去路,任由他們揚長而去。
“三哥真是謹慎啊。”一直打醬油的老六不禁讚道,這要放在後世,高低能當個大狀。
“可大哥隻讓我們救人,怎麼把他們家連鍋端了?”一直小透明的實誠人老五小聲問道。
“都已經撕破臉了,不一窩端了,還留著他們過年啊?”朱楨輕聲對純良五哥解釋道“反正他們一屁股屎,不愁找不到罪名。”
“那倒是。”朱橚想想聽到的那些人間慘劇中,好多都是這哥倆在扮演大魔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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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弟弟家鬨出這麼大動靜,韓國公府自然早就知道了。
李存義本來在這邊陪著大兄喝酒,聽說家裡被踹門,著急忙慌就想趕回去。
卻被李善長叫住道“糊塗,你去自投羅網啊!”
“我得攔著他們啊!要是讓人上門把我兒子抓走,那我還有臉在這中都城混嗎?”李存義漲紅了臉。
“你有個屁臉!”李善長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弟弟的麵子了,罵道“那都是老夫的臉麵!現在上位不給我臉了,你就連屁都不算了!”
“啊……”李存義登時如遭雷擊,難以置信道“不能吧,皇上昨天還把大兄比成蕭何,怎麼一夜之間就變臉了?”
“沒變臉,他怎麼會任由那幾個小崽子去你家踹門呢!”李善長黑著臉道“還有藍玉也跟著,他可是太子的狗!太子都擺明車馬了,上位的態度還需要去猜嗎?!”
“啊……”李存義頹然坐回椅子上。來了個氣勢三連跌。
這時,李祺快步走進來,滿臉擔憂的稟報道“爹,丁斌帶人去二叔家,結果也被抓走了。”
“蠢豬!誰讓他去送的?”李善長抓起汝窯溫酒壺,重重摔碎。
李存義李祺噤如寒蟬,大氣不敢喘,但他們知道,李善長很快就會冷靜下來的。
果然,幾息之後,李善長沉聲對長子道“你也去主動投案吧。”
“爹?”李祺自然是不願意的。
“還有你幾個弟弟,包括表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去投案。”李善長卻打定主意道“上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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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