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以牙還牙_賢妻良母難為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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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以牙還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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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七月中,早晚尚可,可晌午時便日光毒辣,天氣甚是炎熱。d

此時正是未時,日頭明晃晃地掛在當空,曬得人全身流油。與此炎熱天氣相比,福滿堂二樓的說書場內亦不遑多讓,一片熱火朝天的吆喝叫罵聲

“什麼玩意兒老娘要聽新故事彆拿這些陳腔濫調來糊弄老娘”

“就是咱們要聽後續故事,彆老拿之前聽爛的段子來說”

“老貨,你到底還會不會說書不會說就趁早滾蛋,彆在這磨磨唧唧地考驗咱們的耐性”

“你不會說新故事也沒問題,讓你說個武娘打虎,你都說不好”

“這鎮上不是瘋傳莫大溪是妖孽被就地燒死了嗎聽說老貨你親眼目睹,便拿來說上一說吧,說得新穎了,老娘有賞”

“什麼妖孽不妖孽,妖孽能說好故事,那老娘也樂意聽”

“聽說莫大溪是真被燒死了,房掌櫃也是親眼目睹,唉,我瞧著這以後也沒啥書好聽的了,咱們還是去花滿樓聽曲兒算了,聽說李掌櫃新近又招來幾個美貌的公子哥及一些俊俏的丫頭,走吧,咱去花滿樓”

“唉,失望透頂不但書沒得聽了,連福星兔也沒得買了,沒意思”

“幸運摸一摸尚可以耍上一耍,但也沒新意了,左右是抽不到那顆夜明珠的”

“啊,與其在這裡聽得昏昏沉沉的,還不如回去睡大覺”

說話間,已陸續有人離座下樓,沒多久,場內便隻剩下個人,而這個人之所以未離去,是因為他們隻是小門小戶,既然聽說書的場位費都出了,不聽完就走,豈不虧大發了

說書台後站著的商一紅氣得險些暈厥過去,太過分了,她明明還是按照以前的說法來說的,他們怎麼能夠如此嫌棄她

當日莫大溪被綁被傷被燒的過程她全都看在眼裡,縱然莫大溪的傷口可以極快愈合有些讓人感到驚悚,但居然就這麼活活被燒死了,想想也著實讓人感到後怕,莫家村的那幫人當真凶悍無情呢

莫大溪一死,便再無人寫話本子了,看來她以後也得挪地兒了,隻是這心裡總有種不甘,同時還有些愧疚,但想想當時那場麵,人家族長都在呢,哪輪得到她一個老婆子去說道,再者說,即便她上前勸說了,也定然無法說動那些早已被白巧玲的說詞蒙蔽了雙眼和良心的村民們,倘若她因為替莫大溪說兩句話反倒被那幫人給打一頓,她這把老骨頭哪禁得起啊

但就因為她沒吭一聲,故而這十多日來,心裡七上八下的,甚不安穩。

見商一紅一直站在說書台後發呆,場中坐著的那個人便不耐煩地開始敲桌子,敲茶盞,不悅地叫道“老東西,快說快說,姐是聽說這福滿堂的書精彩有趣才來的,可彆虧了姐的銀子”

商一紅無奈,隻能將書繼續說下去,左右還剩這一場,說完便請辭吧,接連五六日都這樣,實在不能呆了

待書一說完,新來的小二娘端著銅缽上前要討賞時,那個人瞧都不瞧一眼,拍拍屁股就下了樓。說得不過如此,沒什麼新鮮氣兒,回頭就跟李掌櫃說說去,她一準會心情大好,屆時說不準還能多發些工錢給她們。

而這廂由吳蓮看著的幸運摸一摸活動,眼下也是生意慘淡,除了有幾個福滿堂的老主顧沒事來摸兩把外,其他人已對這個摸一摸失去了興趣,縱然房淩將參與獎設到四個雞蛋,也就是說摸一回隻需二文錢,還是沒多少人願意來摸了,因為不知是誰瘋傳謠言說是這個幸運摸一摸也是那個妖孽莫大溪想出來的點子,他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摸不到獎,是因為莫大溪本身就沒打算讓他們得獎,那些誘人的獎品不過是設來迷惑他們的。

當吳蓮第三回來到賬房說明情況時,躺在躺椅上半眯著眼的房淩已經不再覺得震驚了。她忽然覺得,莫大溪帶給她財富的同時,也在毀滅著她。隻是那日她確實也未替莫大溪說過一句話,居然有一瞬間想著若是莫大溪不在了,那她就不用再付她那一成利的銀錢了,果然遭報應了嗎但那是莫家村的事,人家族長都在呢,她管得過來嗎若是史夕顏能說上兩句話或許還有些用。再者說,那史嵐與莫大溪還是結拜姐妹,史夕顏好歹也算是莫大溪的義母,結果人家義母連個屁都不放,她便是當上福滿堂掌櫃的也不過是為史家拚命罷了,她出頭算個鳥

“掌櫃的,您看這”吳蓮見房淩糾結著眉頭,一臉陰鬱的模樣,有些怕她。

“回去繼續看著,來摸一個算一個,左右不會虧本”房淩揮手趕走吳蓮,而這時商一紅敲敲門走了進來。

房淩一見到商一紅,立時便明白她要說什麼,她歎了一口氣“商老先生,你現下先彆急著離開,既然莫大溪寫的話本子說不動了,那咱們就再說回原來的,你看如何”

商一紅也歎了一口氣“掌櫃的,有些事一旦開始,隻怕再難回到當初。說到底當初也是莫大溪看著我可憐才讓我留下來說她的話本子,若是她自己說,那定然是場場爆滿,且經久不衰,那孩子能夠做到因人因時因場合而異,甚有說書的天分哪掌櫃的,您是生意人,您更能明白此間道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否則我看這福滿堂的生意啊唉”

商一紅的一番坦誠布公讓房淩也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她才起身說道“既然老先生執意要離開,房某也不便強留,房某這便將工錢結算與你”

待商一紅走後,房淩用力地砸向書案,砸完後又趕緊抬手猛搓,爹的,忒痛了可這時她想起當日莫大溪被白巧玲一刀一刀劃上臉頰的情形,便是傷口能夠迅速愈合,但也是極痛的吧,她可是見到莫大溪每被劃上一刀,那身體都是抽搐痙攣一陣房淩忽然抬手蒙住臉,第一回感到向來以商場高手自詡的她忒麼無恥,甚是可笑,冷眼旁觀哪,嗬嗬嗬

史家後院花園內,史夕顏躺在涼亭內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身上搭著一本翻開的書冊,身旁有小廝拿著綢扇為她扇風,手邊的石桌上放著幾碟精致的點心,石桌下方有一隻放著冰塊的木桶,裡頭冰著廚子新做楊梅汁。

大相公阮乾坐在她腳邊的長椅上一邊審著賬簿,一邊同史夕顏說話。二相公阮忠和三相公阮坤此時不在家,到他們家開在周邊幾個鎮上的鋪子查看生意去了。

“夫人,嵐兒也走了半個多月了,這會兒該到吉山城了吧,我讓她每到一個驛站便寫一封書信回來,這幾日應該可以收到她的書信了。”

“嗯,幸好她提早走了,若是”史夕顏想到莫大溪被火焚燒那日的情形,依史嵐中意莫大溪的程度,她定會去救莫大溪,屆時若是她的病是被莫大溪醫好一事被有心人知曉,他們史家也脫不了乾係了,定然會流言衝天,鬨得家門不寧。

“我聽說近來福滿堂的生意一落千丈,表姐雖極力挽回,但收效甚微,想來也是因為莫大溪是妖孽一事被傳開了。”

“無礙,過段時日,待風聲過去後,生意自然會好的”史夕顏不甚在意。

這時,阮忠和阮坤走了過來,滿臉欣喜地說道“夫人,大哥,嵐兒來書信了”

“是嗎快去將文軒文昂也叫來,便說嵐兒來書信了”史夕顏也不閉目養神了,立時從躺椅上坐起身,小廝為她倒一盞冰鎮楊梅汁,她端起來輕啜了一口,酸酸甜甜冰冰涼涼的,喝下去甚是舒爽,遂又多飲了幾口。

史文軒和史文昂一聽姐姐來書信了,立時便朝涼亭走來。

待一家人在桌邊坐齊,史夕顏方才展開書信來看,豈料才看第一眼,史夕顏的臉便拉長了,生氣地一掌將書信拍在石桌上,而後又躺到躺椅上繼續閉目養神。

阮乾阮忠阮坤三人以及史文軒史文昂二人皆有些詫異,阮乾拿過那書信一瞧,臉色也立時變了,而阮忠和阮坤同樣如此。史文軒覺著納悶,便也將那書信拿過來看,但見那書信的扉頁上寫著此乃吾寫與金蘭姐妹莫大溪之私信,望娘代為轉交。

史文軒的手抖了抖,看到那行字的史文昂也不由地有些傻眼,一家人期盼了許久的家書居然是寫給一個外人的,而那個外人已經被燒死了。

有著良好教養的一家人並未看那書信的內容,而是又將書信塞回信封放在了石桌上,成為誰也不願去碰的禁物。

史文軒說“娘,姐姐若是知曉莫大溪她已經不在了,她會發狂吧”

史文昂接著道“姐姐打小就對自己歡喜的事物有著近乎偏執的癡迷之心,若是她知曉了我們隻是冷眼旁觀”

“混賬”史夕顏忽然拿起書朝史文昂砸了過來,“她是妖孽,我們是人,人妖不兩立,我們沒去添一把柴禾已經算是善待她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起此事哼”說完甩袖走出涼亭。

史文昂摸著被砸的鼻子,有些委屈地看向自己的爹阮坤,阮坤無奈地歎了口氣“文昂,以後萬不能再提起此事惹惱你娘了”

“兒子曉得了。”史文昂悶悶地回道。

史文軒愣愣地看著石桌上的書信,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姐姐遲早會知曉,屆時罷了,這不是他一個男兒家能夠過問的事情。

與此同時的白家堂屋內,白巧玲的老娘白豐之正躺在堂屋地上鋪著的竹席上,旁邊有她的二相公拿著芭蕉扇為她扇著風。白豐之剛吃飽午飯沒多久,時不時地便打個酒嗝,噴出一股難聞的酒與菜混合的氣味。

她的二相公有些受不住便稍微彆開臉,扇扇子的動作因此而頓了頓,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白豐之便睜開一對牛眼坐起身“啪啪”甩了她二相公兩巴掌,她的手勁極大,甩得她二相公一時間頭暈眼花,但饒是如此,他卻不敢去摸被打得火辣辣痛的臉,趕緊繼續揮動芭蕉扇為白豐之扇風。

白巧玲剛巧回來取貨,正好見到此幕情形,那被打的男人是生她的親爹,可她好似沒見到一般,若無其事走回屋,叫了聲“娘。”並不叫爹,而她爹卻趕緊起身去幫她倒涼茶。

白豐之縱然對自己的相公和兒子們殘忍無情,但對白巧玲這個女兒卻是真心好,見白巧玲進來,急忙笑道“巧玲,回來取貨啊,鋪子裡的生意好不很熱吧,我讓你三爹給你冰著西瓜呢,現下要吃不”

“有西瓜啊,那成,我帶回鋪子裡吃”白巧玲一聽有西瓜便頓覺喉嚨內有些乾渴,接過她爹端來的涼茶喝了半碗放在桌子上,而後便朝西偏房裡喊,“莫浩莫瀚莫然,你們出來幫我搬貨,整日裡躲在屋裡發黴呢,快些”

正在西偏房縫縫補補,並做些手工編織活兒的莫浩莫瀚莫然三兄弟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跑出來,生怕慢一慢便會遭到白巧玲的拳打腳踢。

白豐之瞅著正忙著搬東西到前頭鋪子裡的三兄弟,嘴巴撇了撇,對白巧玲道“巧玲,這男人就得時不時地教訓一通,否則他們不會聽話,我瞅著你這三個相公都有些小心思呢,表麵上乖巧,其實心裡不服氣呢,改日你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省得他們給你置氣”

“哼娘,你放心吧,他們不敢不服氣,若敢不服氣,我便休了他們,他們害怕被休回家,故而不敢有小心思的”白巧玲輕蔑地說道,莫浩三兄弟全是沒用的廢物,若是莫無雲三兄弟

白巧玲一想到莫無雲俊美的容顏以及那冷冷淡淡的性子,她的心裡便像貓抓似的難耐的癢。莫大溪已經被燒死十多日了,可她始終沒辦法接近莫無雲,都怪蕭笑和蕭笙那對賤姐弟,居然搬到莫大溪家去住,壞了她的好事,哼,看來她得另想法子了

這時白巧玲的三爹捧著一隻半大不小的西瓜走過來遞給白巧玲,白巧玲正想著事情,雖然手接住了西瓜,但沒怎麼用力,西瓜一下子掉到地上摔裂開一道口子,白巧玲跟著就道“三爹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做起事來還是毛毛糙糙的”

而這廂白豐之忽然躥起來,一把薅住她三相公的頭發便朝牆上撞,接連撞了十多下才鬆開手,而她的三相公早已頭破血流昏死了過去,她的二相公嚇得縮在一邊渾身發抖,不敢看也不敢上前去拉架。

白巧玲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的三爹,撿起那個摔裂的西瓜捧在手裡出了門。在她的眼裡,天下的男子都是一樣的卑賤無能廢物,隻有她的無雲是俊美神仙一般的化身,她要得到他,絕對要得到他

來到雜貨鋪子裡,莫浩莫瀚莫然三兄弟正將那些貨物歸置整齊。白巧玲坐到櫃台前一分為二掰開那裂了口的西瓜,並從一旁裝蔗糖的瓷缽內抽出一把木勺,美滋滋地用勺子挖起那清涼的紅瓤西瓜來。西瓜清涼的甜香味飄進莫浩三兄弟的鼻間,讓他們情不自禁地吞咽著口水,但他們不敢向白巧玲要來吃,隻能速速將東西擺放好,而後匆匆離開。

白巧玲正吃著西瓜,忽見有客人上門,來人是一個頭戴鬥笠黑紗身著月白長衫氣質清雅的男子,白巧玲一瞬間將男子的衣著做了一番估測,布料中等,應是小富人家出身。

“這位公子,請問您想買什麼”白巧玲一臉熱情地笑道。

男子掃了一眼櫃台左右,最後出聲道“我能到裡間的貨架那裡瞧瞧都有些什麼嗎”

聞言,白巧玲有些不悅,不知自己想買什麼東西的客人倒真是少見,不過也或許他不知那東西的名字叫什麼而已。想至此,白巧玲便連連答應,並親自領著男子進了裡間。

裡間與櫃台有一道屏風的阻隔,從外頭是瞧不見裡間的貨架的。

那男子進去不多久便背了一個布口袋出來,並大聲衝裡頭叫道“多謝老板優惠了,下回我還會來光顧你們雜貨鋪的,告辭”

位於白家雜貨鋪右前方的隨記點心鋪裡的隨雲見那男子背了一大口袋的東西走掉了,不由地撇撇嘴,白巧玲今日是撞好運了,居然一下子賣掉這麼多東西

莫家村。

族長莫金花正在自家院子裡的柿子樹下編著柳條籃,一個孫女和兩個孫子圍在旁邊撿起他削掉的柳條玩耍,大相公田金正端著一盆水走到狗窩旁邊放下,二相公田元在樹下做針線活兒,三相公田寶拿著掃帚在掃院門口的地麵。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吵吵嚷嚷聲,沒多會兒田寶便拿著掃帚跑回院子,衝他妻主莫金花結結巴巴道“妻,妻主,不,不好了,莫,莫大溪,回,回來了”

莫金花正削著柳條的小刀一下子就削到了左手食指,登時血流了出來。田金瞧見後,立時從袖內摸出帕子替她裹上,帕子立時便被血浸濕。

“你趕緊用力捂上,唉,怎麼那麼不小心啊”田金看著心疼得緊,想起草木灰能止血,趕緊到爐灶內抓了把草木灰出來敷在她手指上。

莫金花此時任田金替她包紮手指,而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田寶說的那句話上“田寶,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田寶原本是被嚇著跑進來的,這會兒見妻主的手指流血了,再見妻主慘白無血色的臉,他被妻主給嚇住了,反倒忘了自己要說的話,而就在這時,門外圍聚來一群人,那領頭走進來的二人,其中之一便是十多日前被燒死的莫大溪。

眼瞅著那原本已經死去的莫大溪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莫金花的心臟噗咚噗咚直跳,說出口的話都有些顫抖“你是莫大溪”

來人正是莫黛與沐千澈,此時她二人皆穿著月白的長衫,沐千澈仍然帶著他的黑紗鬥笠,而莫黛一頭的長發隻在發尾處用淡紫色的發帶捆住。

村裡人皆能認得莫黛的臉,卻認不得沐千澈,縱然那鬥笠黑紗有些熟悉,但因為衣衫的顏色變了,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誰也未認出他就是村東頭的那個沐寡夫。

聽聞莫金花的問話,莫黛轉臉問沐千澈“相公,與我說話的可是莫家村的族長莫金花”

雖然事前已經說好,但莫黛的這句“相公”還是讓沐千澈的身形瞬間僵了僵,不過,他隨即便淡然道“是的,妻主,此人正是莫家村的族長莫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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