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除了熏肉和水果,沒有限量,每人四片巴掌大的薄薄的熏肉,不過不是豬肉,而是羊肉,一般情況是夠了,水果隻有蘋果,看起來還算新鮮,每人一個,然後就是麵包和熱菜湯,這兩樣是管夠的,軍官才有雞蛋吃,總算老撒加還記得我房間裡有位‘大人’,利用職權讓後勤給了我兩份,飛快的吃完一份,可盤子是不能帶走的,於是我將另一份做成兩個漢堡,還多拿了兩個麵包,小女孩這些足夠了,我都吃不了,湯是沒法帶了,艾爾莎隻能喝涼水。
回了房間我才發現,艾爾莎可真是天使的麵容,魔鬼的……飯量。
“好少哦,你就不能給我多拿一些?”艾爾莎嘬著手指抱怨道。
我點點頭“下次一定注意。”
妓院老板不會是養不起才低價甩賣的吧?歐格雅導師,你在哪?趕緊把你的飯桶,不是,把你的妹妹領走吧!
軍樂團的訓練就是步伐的行進和進行曲的吹奏,由於這群同僚通宵尋歡作樂,笛子吹得漏風撒氣,軍鼓敲得也跟打了敗仗似的,隊列走的不像軍樂團,倒像是傷兵營,可老撒加假裝什麼也沒看,什麼也沒聽見。
這個世界不用五線譜和簡譜,樂譜上的符號很奇怪,所以樂譜我根本看不懂,不過他們吹了個開頭,我就會了,搞笑也要有底線,《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也拿出來,是幾個意思?
在卡加斯他們驚異的目光中,我拿著羊皮紙和筆,把譜子重新寫了一遍,有幾個地方忘了什麼音,可是拿笛子順一下,也就知道了,手欠的我還順手把歌詞寫了上去。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麥金托什驚訝的看著我手裡的譜子“可了不得了!快來看,老大給《步兵進行曲》編了詞!”
什麼叫編?這怎麼話說的,會不會措辭啊?壞了,麥金托什這個大嘴巴,這下好了,大家起哄非讓我唱上一遍,老撒加連管都沒管,坐在太陽地裡,曬著太陽看熱鬨,幸運的是,我的字很潦草,鬼才認識,不然第一句‘革命軍人’,我就死定了。
改改嘍,‘革命軍人’改成‘帝國軍人’就行了,這事要是讓我那個世界的人知道,一定拿磚頭把我砌進長城裡,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群帝國士兵,毫無紀律可言,讓他們學習一下成功的軍事紀律條令典範,也是有情可原嘛。
卡羅變聲跟我一樣失敗,我扯著公鴨嗓子,唱了一遍,可沒想到軍樂團沒一個鼓掌的,幾秒種後,大夥笑的前仰後合,卡加斯笑的都趴在地上了,他學著我的口吻唱到“第七不許調戲婦女們,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哈哈哈,老大,你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吧?”
我一手倒提橫笛,一手捏著劍訣,恨不得捅他一個透心涼,我知道,表麵上看,以我昨晚逢場作戲,導致的生活作風問題,沒權利唱這個,可你也不能笑的這麼誇張啊。
“再唱一遍!”有個熟悉的聲音,讚許的說道,話語裡帶著命令的口吻,聽見沒,有識貨的,可大家回頭一看,操,歐根親王。
歐根親王看著大家傻愣愣的表情,再次重複道“卡羅,再唱一遍。”
團長和麻杆門羅也跟在後麵,團長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趕緊唱。
呸,老子賣身不賣藝,李太白說過,‘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不過……以現在的情況,我隻能讚成司馬遷那句‘大丈夫能屈能伸’了,小命還是人家管著,犯不著惹他。
唱了一遍後,歐根親王點點頭,說了一句“有意思。”
麻杆門羅也陪笑著說道“嗨,登不得大雅之堂,瞎胡鬨。”
歐根親王搖搖頭“不,我一直覺著進行曲缺點什麼,就是這個!有了歌詞,士兵們就能唱出來,嚴肅紀律是一方麵,可是能提高士氣。”
領導說話,那就是不一樣,雖然我不喜歡他,可他說的沒錯,歐根親王走到我麵前“不錯,我還以為你乾不了這個,原來你天生就是個笛手。”
我差點哭了,聽這話的意思,我原來是有機會轉業的,真他媽的……
“怎麼?害怕了?”歐根親王看到我沮喪的表情,語氣輕蔑的問道。
還敢鄙視我!嘿!我這暴脾氣!我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怕死不當帝國兵!”
“很好!我很期待你在北方前線的表現!”歐根親王低沉的吼道。
麵子有了,命沒了,這買賣,嘖,昨晚吃什麼了?怎麼牙疼?
歐根親王轉身走了,臨走還丟下一句話“讓他把歌詞寫下來。”
團長他們跟著歐根親王走了,麻杆門羅還回頭衝我豎了個大拇指,我笑著點點頭,等他們走遠了,回敬了一根中指。
軍樂團各個張著嘴巴看著我,卡加斯崇拜的說“老大就是老大。”
麥金托什這個說話不會措辭的家夥說“是啊,這婁子捅的,竟然捅了親王殿下。”
我捅他哪了?我捅死他!氣呼呼回到房間,掏出羊皮紙,開始重新默寫歌詞,還得改改,艾爾莎看了一遍“這是你譜的詞?”
“想說風涼話就說,彆憋著。”我一邊寫一邊說道。
“不不不,能不能給我一份?”艾爾莎問。
我寫完最後一筆,轉頭看了她一眼“你要這個乾嘛?”
艾爾莎哼了一聲“就是覺得有意思,不給拉倒,我背下來了。”
你姐姐是人肉測謊儀,你就是台人肉照相機,我心裡說道,想了想,不差這一張紙,就給她也抄了一份。
艾爾莎接了過去,笑著拿在手裡,然後親昵的趴在我肩頭,極小聲的說“你不是也給共和黨的曲子譜了詞嗎?”
我嚇的一哆嗦“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那不是我寫的,跟我可沒關係。”
艾爾莎一幅‘我知道’的表情“行了,就是讓你寫下來,我又不告訴彆人。”
難道《神聖的戰爭》還沒有歌詞?這些穿越者做事怎麼這麼拖拉,我鎖上房門,拿起一張紙,飛快的把《深海》的歌詞寫給她,艾爾莎把歌詞一卷,貼著胸口塞進衣服裡。
我皺了皺眉眉頭“你可彆到處唱啊,掉腦袋的。”
“知道,知道,隻是私人收藏而已。”艾爾莎笑著說。
“背過了,就燒掉吧。”我又補充了一句。
艾爾莎突然跳過來,蜻蜓點水的吻了我一下“彆囉嗦,給你個獎賞。”
就不能來點實在的?給兩個銀幣也好啊,我搖了搖頭。
這時候,有人在砸我的門,卡加斯在門外大聲喊道“老大,有位魔法師大人來找你。”
“魔法師!”我看了一眼艾爾莎“應該是你姐來了。”
我打開門,探頭往樓下一看,果然歐格雅導師正坐在樓下的客廳裡,老撒加正在跟她聊天,哈,終於擺脫艾爾莎這個飯桶了,我笑著衝樓下喊道“歐格雅導師!”
歐格雅導師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跑下樓“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我……”
‘啪’,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我臉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原地轉了兩圈,我捂著臉,愣愣的看著歐格雅導師,場麵瞬間凝固。
卡加斯在我背後幽幽的說“這是有故事啊。”
“姐姐!”艾爾莎撲進歐格雅的懷裡,哭了起來,哭的很傷心,也很容易讓人誤會,歐格雅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但是惡狠狠瞪著我,這表情什麼意思?
卡加斯戳了戳我的後背,低聲說“老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姐妹兩個你都包了啊。”
我明白了“誤會,誤會了,歐格雅導師,你聽我解釋。”
“不用了,我妹妹在信裡都解釋清楚了,你這個混蛋!”歐格雅導師說道。
這姑奶奶都在信裡寫什麼了?
“走吧,我帶你回學院。”歐格雅導師摟著艾爾莎走了。
姐妹兩個走了以後,老撒加咳嗽了一聲“年輕人嘛,有點風花雪月也算小雅……”
我捂著腫起來的臉瞪著他,老撒加立刻改了口“那個……歌詞。”
我沒好氣的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歌詞甩給他,為了表達我委屈的心情,我走回房間,拿著鐵笛,斷斷續續的吹了一曲《二泉映月》。
一曲還沒吹完,卡加斯敲了敲門,苦著臉說“老大啊,你快彆磕磣人了,你又不冤,姐妹倆都被你糟蹋了,人家姐姐還是魔法學院的導師,你讓人家姐妹兩個以後怎麼見人啊……”
“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