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笑了笑“年輕真好,知道心痛的滋味。”
“心痛?彆鬨了,先知大人。”我打了個哈欠說“該是她後悔才對。”
“或許吧,誰又能知道呢?”先知淡淡的一笑。
“先知、安卡,大酋長……閣下問,已經離開西科城了,是不是就地紮營?”趕車的獸人突然撩開簾子問道。
先知看了看我,我知道她是讓我做決定,我想了想問“現在離西科城多遠了?”
“大概20裡。”
我琢磨了一下,這個距離,不遠不近,雖然還沒進自治領的地界,可應該問題不大了,歐根親王絕不會帶手裡那點人,來找麻煩,哦,差點忘了,那貨回王城了,西諾德師長更不會輕舉妄動“就地紮營吧,大夥都餓了,好好飽餐一頓。”
“是!”獸人一聽到要飽餐一頓,就高興地答道。
我跳下車,轉身扶著先知下來,看來獸人的夜盲症很厲害,就是點著那麼多火把,先知也跟睜眼瞎似的。
我想了想,抬起手,向天空打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並且讓火球漂浮在天空上,說實話,這種法術,以前的我,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現在,我能感覺自己就像個供應15瓦節能燈泡的核反應堆,唯一擔心的是,要小心控製火球,彆弄得太大,傷到了獸人,這些家夥體毛挺厚重的。
“安卡!紮爾喀!”15萬獸人,齊聲歡呼著。
先知笑了笑“也隻有你會為了一群獸人,晚上少摔幾個跟頭,而耗費如此大的魔力。”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歸根結底是您多放的鹽,造的善果。”我笑著說“對了,他們叫我安卡,安卡是什麼意思?後麵的紮爾喀我知道,就是咱們自治領的名字。”
先知笑著說“安卡,是獸人族供奉的神,傳說他力大無比,可以開山移陸,這個世界,原本是好幾塊陸地,中間還有廣闊的海洋,獸人都不喜歡水,海水也一樣,所以安卡就把幾塊大陸,合攏到一起,變成了一整塊大陸,而當時,在一塊大陸上,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連飛的最高的鳥兒,都無法飛上去,安卡覺得它擋住了視線,就把那座山推平了,所以,獸人們崇拜他,凡是獸人的英雄,就稱呼他為安卡。”
“那我就是紮爾喀自治領的英雄嘍?哈哈,我可沒法開山移陸。”我笑著說。
先知沒笑,她低沉的說道“你知道紮爾喀什麼意思嗎?”
我愣住了,這個蹩腳的名字,難道還有其他意思?
先知哼了一聲“皇帝可真是博學,連這麼古老的獸人語都知道,紮爾喀,是獸人古語,現在沒人知道了,它的意思就是,臭烘烘。”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獸人身上是不好聞,可你丫也不能用這個詞,作為自治領的名字啊,這不是罵人嗎?我靠,這不是罵我嗎?我是總督!紮爾喀的總督,那不就成了‘臭烘烘的總督’了嗎?
“安托萬!”我突然吼了一聲,聲音裡不自覺的帶了魔法,周圍立刻被吹得飛沙走石。
過了一會,安托萬酋長就跑了過來“先知,安卡,你們有什麼吩咐?”
“燒水,讓大家洗澡!”我說道。
安托萬立刻抬起胳膊,聞了聞腋下“洗……洗澡?不用了吧?今年雨月,大夥都洗過了。”
我楞了一下,掰著手指數到“風、芽、花,牧、雨、熱,果、葡、獲、霧……”
靠,從雨月到現在的霧月,這幫家夥已經五個月沒洗澡了,這都快半年了。
“彆跟我廢話,去洗澡,你帶頭,以後每三天一次!”我咬著牙說道。
安托萬“三天一次?俺們會被淹死的。”
我哼了一聲“知道那個狗皇帝為什麼管我們的自治領叫紮爾喀嗎?”
“為什麼?”安托萬問道。
“紮爾喀是古獸語,意思是臭烘烘,他是在罵我們臭!”我吼道。
“什麼?敢瞧不起俺們,殺回去!”
“拿棍子打他的頭!”
“點了他住的窩棚!”
“搶光他的烤餅。”
……
獸人們一聽,都火了,紛紛罵道,我嘴角一陣抽搐,他們說的是王城裡的那個皇帝?吃烤餅,還……還住窩棚?這皇帝也太委屈了吧?
“都閉嘴!”我吼道“要想彆人瞧得起你們,就得先瞧得起自己,皇帝每天都洗澡,他都不怕被水淹死,我們怕嗎?”
“不……怕。”這回應怎麼這麼沒底氣?
“呦,安卡神的後代害怕了?”我嬉笑著說“算了,人家笑我們,也是應該的,誰讓……”
“吼!!!”獸人們咆哮起來,我突然哆嗦了一下,是不是說得過火了。
安托萬兩眼通紅的吼道“決不能讓狗皇帝瞧不起俺們!下河洗澡去!”
先知拉了拉我,小聲說“彆弄出人命來,獸人都不會水,天這麼黑,要是這時候下河洗澡,真會溺水的。”
我剛忙點頭“都等等!”
安托萬立刻問道“安卡,有什麼吩咐。”
“我們不能學狗皇帝,他是下河洗澡,我們獸人比他高貴,我們用水桶!每人三桶水!”我想了想說道,反正皇帝都住窩棚、吃烤餅了,下河洗澡也不是不可能。
“對!用水桶。”安托萬喊道。
一時間,15萬獸人大軍,拿著鍋碗瓢盤,跑到河邊打水,看來他們確實怕水,河邊對他們來說,就像懸崖邊一樣,一個獸人趴在河邊上,渾身篩著糠,滿頭冷汗的拿水桶汲水,動作比拆地雷還謹慎,後麵的獸人還好心的抓著他的腿,以防他掉進河裡,恐水症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揮了揮手,讓獸人排隊,然後用魔法,汲取河水,給他們手裡的器皿裝滿,慢慢來吧,總不能一下子就把人家幾輩子的習俗改過來,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
先知站在一旁,笑的很開心,我白了她一眼“先知大人。”
“怎麼了?卡羅。”
“女士洗澡在那邊的樹林裡。”我指了指遠處的小樹林說道。
先知楞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灰沉沉的衣服“我……”
“您得多支持我啊,我這個總督,可是新上任的,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火呢,我就不放了,三桶水,還是要的。”說完,我遞給她一個水桶,還順便用魔法把水加熱了,年紀大了,照顧一下。
先知很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旁邊一個來打水的女獸人,幸災樂禍的接過那桶熱水,扶著先知進了樹林。
正在得意,‘嘩’,一桶冰涼的河水,把我從頭澆到腳,凍得我連打了6個噴嚏,我抹了把臉,哆哆嗦嗦的轉過身,一名獸人拿著空水桶,老實巴交的低著頭說“大酋長閣下說了,誰都得洗,不洗就澆到頭上,安卡,您還是自己來吧。”
一扭頭,安托萬帶頭,幾個獸人笑的在地上打滾。
“啊嚏!洗澡是吧?嘿嘿嘿。”我打了個噴嚏說,然後一陣冷笑。
安托萬看到我身後的河中出現了幾條4米高的水柱,楞了一下,然後丟了水桶掉頭就跑。
“站住!彆跑!”水柱應聲飛撲過去。
“饒命啊!”獸人們一陣鬼哭狼嚎。